旁边立刻有小公公机灵地请礼，李德水也尖叫了一声“德妃娘娘到！”每次白忘川来找君非墨，他都不用通报，只要说一句她到了就可以。
君非墨不可能不见她。
“德妃娘娘。”苏在添也弯腰请礼。在后宫，作为官员是不可以抬头见妃嫔的。不过白忘川好像对他很有兴趣，用疑惑的声调，“苏相？”
“正是微臣。”
白忘川彻底停下脚步，“苏在添？”她似乎是在喃喃自语。
“正是微臣。”苏在添一句一句答。
“可安好？”她问得很亲切。
小时候他是个严父，而且不待见自己，可是自从那天在后院见到了娘亲缳阆偷-情之后，她就为自己的眼拙而悔恨。事出必有因，或许从一开始，苏在添就知道缳阆的背叛，可是他一点没有吱声，更加没有责罚娘亲。是爱之深，不忍心吗？
连她自己，都没有这么大度啊……
见他不答，白忘川眼中细碎的星光忽然就溢出了，她哽咽了声音再问，“我只问你，在相府，还安好？事情顺心否？年老了，其实是该好好歇息，天天往宫里跑，君非墨是不会领情的。”
“多谢德妃娘娘体恤，臣，一切尚可。”苏在添抱拳道，微微地震撼。
“那就不要锋芒毕露，君非墨喜欢打出头鸟，你是知道的。苏锦年如今已不能保你，就好好养老吧。万事别操心。”
“娘娘此话何意？”
“我只是想说，除非是有非要做不可的事情，不然垂首之治更家适合您。”
“可是臣，正好有不得不做的事。”
“哦？”白忘川惊讶一声。不过看李德水那焦急等待的模样，她今天话多了，也过份了很多，便告别了苏在添，她走进两步，轻声说，“或许有一天，我会帮您的。好了，我要去见皇上了，苏相，多保重身体。”
回头之后，眼泪更是多了。
苏在添的儿女很多，可是小时候他每天都要找她问课，每天动不动就会责打她，有时候脾气暴躁，更会冷落娘亲缳阆，把她也罚了好重的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