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悲凉，白忘川如是说，“你知道君非墨的意思吗？他在向天下诏告，他不要白家的公主，他的心里只有一个苏锦年！”
她的话彻底惊讶了苏在添，他的表情很灰暗，“怎么会？依我看，皇上的心思虽然难以揣测，可还不至于对你的偏爱也作假。大概还是有他的盘算的。”
“不用安慰我，爹。”白忘川一把打断他的话，字字清晰灌入他的耳朵，“君非墨总是这样，我活了这么久，在他身边这么久，依然看不透他心里的想法，爹你说可悲吗？”
苏在添听出白忘川的绝望，正要安慰一番，白忘川又突然笑了笑，说，“娘亲可好？她在西边的后院生活，到底是苦了些的。爹，你去看过她吗？”
“兰兰，你在关心她？放心，她很好，不会死的。”
“爹，你以为我在担心娘亲？虽然我顾念亲情，可这世间道义，忠诚到底还是看重的。说来或许你不知道，那天我踏进君国国都的第一件事，就是傻兮兮地奔过来看娘亲，我想看她过得好不好，爹爹你有没有虐待她，可是结果很可悲，那一天，我都看见了。”
“想知道你娘亲的事吗？”苏在添没有做出过多惊讶的表情，但是白忘川知道他的内心一定翻涌了难以言状的苦涩，正如刚才品的茶。白忘川只喝苦茶，越苦的茶越喜欢，但是外人看她喝着只能看见她舒展的眉头和惬意渺远的眼神。
其实是苦的，却被人以为是甜的。
“爹，算了。我如今也快当母亲了，你们那些事我多少能猜得出一些。爹，其实你也不爱娘亲的吧，虽然你爱默默地守望她，哪怕偷偷看一眼，可终究没有让她知道过。你的眼里是她的那张脸，没有她的那个人，我不知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可是爹，我只要清净与信任。现在的你，女儿觉得就很好，或许苦尽，甘来便是如此了，女儿很高兴。是的，很高兴。”
她又品了一口茶，这次却是皱着眉头的。
其实对于娘亲，她成了一个渴望，何曾有她说得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