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在人们心目中已达到了舅舅预期的效果,在人们的一片议论声中传为美谈。
婚后近半年,舅舅一家人都相安无事的生活着,直到有一天舅舅和小兰从地里干活回来,发现外婆还没做饭,而是在沙发里睡着了(她去街上刚回来感到很累)。
“妈怎么还不做饭!” 小兰很生气。
“妈,你今天是怎么了?现在都几点了?你要睡觉到床上去睡,这样睡很容易着凉生病的!”
“要做饭你们自己去做!着凉生病不用你管!”
“妈你今天是怎么啦?”
“我不是你妈,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别管她!我们自己去做,天底下没有这样当妈的!”
“妈,要睡你去楼上睡,我们做好饭叫你。”
“我不吃你们做的饭,吃你们做的饭,我迟早有一天会被你们两口子放药毒死!我自己会做饭。”
“不吃算了!省得我们做的饭会把你毒死!不过,我们好好一个家倒不希望闹,这样闹下去我们还没把你毒死你就把我们吵死闹死气死了!”
“别说了!快去做饭!”舅舅大吼了一声,“妈,我扶你上楼去睡。”
“我不要你扶,我有脚自己会上楼!”说完外婆一个人上楼去了,舅舅看着外婆走路比以前费事,所以他跟着外婆上了楼,等到了外婆睡的地方舅舅看到床下又有一堆烂纸板,本来要给外婆脱鞋的舅舅忽然站起身来像头发怒的狮子一样吼道:
“你是不是又去街上了捡东西了?!”
“是去了!你是不是要把我吃了?”
舅舅推了外婆一下转身走了,外婆开始泪如雨下。
“你这个逆子!你长这么大我都舍不得碰你一指甲,你居然打起我来了。你娶了媳妇忘了娘,比门前的狗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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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那次嘴激烈的争吵,舅舅瘦了很多,经常一个人接连不断的抽烟,小兰不习惯烟味,但她尽量容忍,但有一次看着满地的烟头烟灰,她实在受不了。
“你能不能少抽两只!”
“娘们别管男人的事情!”
“我就要管!你抽这么多烟对身体不好,也买不起!”
“男人的事你懂个屁!”
“你那点事天下人都知道!不就是为你妈那点事,大不了就是分家,有什么好烦恼的!”
“分家?你再提分家两个字老子打死你!”舅舅把烟头往地上一摔,忽的一下站起来捏起拳头。
“你打呀!你打呀!你这个说话不算数的杀人犯!”小兰哭喊起来。
“什么说话不算数?”舅舅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然后赶快把门和窗户关上,只怕院里的人听见。
“你人都敢打还怕什么?”
“我怎么舍得打你呢!”舅舅一把她抱在怀里说,“你刚才怎么说我说话不算数呢?”
“你就是说话不算数!”
“我那里说话不算数了?”
“结婚前,你在我爸面前冠冕堂皇人模人样的,结婚后,你只会人模狗样的要咬人吃人。”
“别乱说了,以后我一定改改牛脾气,快去洗脸,今天我做饭伺候你!”
“是改改狗脾气。”
吃饭的时候,小兰主动去楼上叫外婆下来吃饭,才坐下来,舅舅殷勤孝顺给外婆夹了些菜和肉放在她碗里,然后站起来弯腰严肃恭敬的说:
“妈!今天的事情是儿子的不对,我给你陪礼道歉!”外婆抬起散漫呆滞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就端起饭碗开始吃饭,见舅舅还站着她便随意的说:
“没什么,你坐着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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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你妈那么好,你对她这么好,她好像对你一点都不好。”睡觉时小兰说,
“我跟你说过好几回,不是我妈是我们的妈。”
“是我们的妈,但她为什么不为我们与整个家考虑呢,要是我们的妈为我们考虑不要让我们在外面难做人,我一天喊一百次妈心里也高兴。”
“恐怕很难吧,从第一次见到我妈起你就没怎么跟她说过话,好像也没有正经亲热的喊过一次妈,我问你,我们结婚时说好送给我妈的衣服是多少钱?”
“三百啊。”小兰有点不自然。
“你买了多少钱的?”
“说好三百就是三百!”她头转到一边不服气的说。
“是三百吗?”
“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还提它做什么。”说完她就一个人钻到被子里去了。
“孝敬父母要诚心,不单单是挂在嘴上。”小兰没有答话,他也只好睡了。
(七)伤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