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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纯美的喇叭花

太阳的余晖把天边的云彩染得格外绚丽,“夕阳无限好”里直通天国的那份令人神往的光彩夺目与温暖感动使凉风渐起行人渐疏的黄昏街道与街道的黄昏显得不十分冷寂,相反,还给人一种摄人心魂返璞归真的天国之美。余晖中的外婆披了一身“柔和温暖的夕阳外衣”,缕缕白发像是夕阳道道金灿柔和的光辉,此时,分不清天边的落日属于外婆还是外婆属于天边的落日。她慢慢睁开眼睛,顺着落日的方向平静悠然看了一眼,脑海自然绽放了一朵跟夕阳有着同样颜色的喇叭花。她脸上似乎也绽放了一朵若有似无的神秘喇叭花。她喜欢路边别人习以为常小孩胡乱拉扯的各色喇叭花——在雨露晨风里难以觉察的开放——多像老年人神秘纯净的笑!晚上累了,合上眼睛安静的睡,早上一出太阳就起床了,多么自然的早开暮合!以往觉得好看,但从来没有现在好看过呢!

她渐渐感觉到黄昏应有的寒冷,微微的打了一个寒颤,紧随而来的是不可忽视的饥饿感。这时,一个年纪与外婆年纪差不多背一个竹篮的女人出现在身边,她的脸色比外婆苍黑,表情平静从容,虽然只站了一会,但仿佛山上的毛竹,扎根石岩的坚毅稳重打破加延了人的时空感,好像是已经站了几个小时一样。她咧嘴一笑,嘴唇与笑容配合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好似清风中摇动的山竹。当外婆看到她的时候,并不很惊奇,而是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像是远隔千山万水现实中不能相见的老姐妹在一个偶然的梦中情真意切的相会),而当她笑的时候,陌生隔离几乎全消失了。

“姐姐,你在这儿多久了?”

“只站了一会,你怎么叫我姐姐呢?”女人又露出了刚才的笑容。

“因为我们本来是亲姊妹啊!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让你站了这么久,真是有些过意不去。”

“没多久,我不敢当你姐,我只是一个卖橄榄的老婆子而已。”

“我是一个没人管的孤老婆子,没什么姐姐,你就当我的姐姐了。”

“那好,我就当一回姐姐,但做妹妹的可要听姐姐的话。”

“好的。”

“那你快起来,天气凉了,你这样坐在地上会生病的。”

“姐姐你不知道,人有时静静的坐着会很舒服。”

“姐姐,你在这儿多久了?”

“只站了一会,你怎么叫我姐姐呢?”女人又露出了刚才的笑容。

“因为我们本来是亲姊妹啊!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一样,让你站了这么久,真有些过意不去。”

“没多久,我不敢当你姐,我只是一个卖橄榄的老婆子而已。”

“我是一个没人管的孤老婆子,没什么姐姐,你就当我姐姐好了。”

“那好,我就当一回姐姐,但做妹妹的可要听姐姐的话。”

“好的。”

“那你快起来,天气凉了,你这样坐在地上会生病的。”

“姐姐你不知道,人有时静静的坐着会很舒服。”

“妹妹说得对,深山里的树木静静的,才会会活得自由自在,长成苍天大树,公路旁的树总是病恹恹的。可地上坐久了地里的湿气会让肚子痛的,你还是赶紧起来吧!”

“妹妹听姐姐的话。”外婆要站起来却感觉全身软绵绵的,她笑着扶她起来。

“人老了。”外婆也笑了。

“妹妹的身体够硬朗的。”

“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饿了。”

“姐妹之间是应该好好说说话。”女人主动挑起外婆的担子,外婆很愧疚感激。

“我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姐姐。”

“妹妹好像是在说梦话。”

“真的!”

“天上下雨地上落,落着落着成一河。”

“姐姐真会说话。”

“谁叫我们一条街上的人呢,妹妹经常从这条街上经过,两年前我就认识妹妹了。”

“姐姐逢赶街的日子都来吗?是做什么的?”

“没事都来,一篓橄榄卖完就回去。” 家住哪里?”

“橄榄箐。”

“有几十里地,得走两个两个小时,都是山路,姐姐的脚力真好!”

“我家那口子不让我来,但我闲不住,家里的几个孩子都成了家,都不愿一起过,我和老伴想清静就和她们分开了,也不想让他们管。老伴人憨厚心地好,一心在家干活,一辈子没出过远门。她不让我出远门,怕出事!我去山上摘些青橄榄出来卖,一来高兴,二来贴补些家用,后来她拗不过就随我了。”

“姐姐真行,我不如你,年轻时我也去过你们那里,很远。我们村金贵的侄儿小柱子娶的就是那里的媳妇,人勤快能吃苦,对人很和气,全村人都夸她是贤惠媳妇,说小柱子是哪辈子烧高香修来的福气!”

外婆又想起与黑子哥的事,女人是心细之人,觉察到外婆叹息里的不适,她愧疚的问外婆

“是不是让妹妹想起不该想起的人和事?”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人人都有心坎上的人,能遇见姐姐这样的好人是我的福气。”

“人活着就像酸酸甜甜的青橄榄,有的人吃了老想着酸,有的人吃了老想着甜。这是我们村里春旺媳妇家开的面馆,我们进去吃碗热面。”

“春旺家媳妇为人热情厚道,生意做得红红火火,我请妹妹吃。”

“怎么担得起呢。”

“一条枝上两朵花,你是我来我是它。姐妹本是同根生,手脚原本是一家。”

“姐姐真会说话。”

“姐姐是一个看得开的人,不像我什么事的都牵肠挂肚的放不下。能见到梦里才能见到的人,心里像开花似的,美滋滋的。”

“就像大老远来春旺家吃面一样,有缘千里来相会。”

等分手的时候,外婆已经是欢欢喜喜的一个人了。

女人走了,外婆挑起担子慢慢的往回走,吃了面的胃暖乎乎的,好像是冬天的热水壶,连血液似乎也跟着温暖起来,不过,她的脚步感到既轻又有力量主要还是她心里长时间盛开着夕阳似的温暖纯美的喇叭花!这一朵与她静坐忘我时盛开的那一朵外表有着“纯美天国色彩”花朵是一样的,不过,盛开的方式还是有明显区别,前者,是从女人的脸上移植过来在她心里生根开花的,这样的移植并没有因为离开原来的生长环境而水土不服,而像是没有移植一样,或者说现在的环境与原来的环境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比原来更适合生长,因为外婆并不是一个缺乏想象力的人,想象的土壤更能驱使原本就是很美的花朵更加枝繁叶茂与绝艳无比,就像优秀的画家作画,艺术细胞不活跃时往往是微妙的手段技巧再现,那是养在“樊篱温室的花卉”,相反,温暖悲悯的心流涌动便会产生“母仪天下温暖心扉的圣母”一样的杰出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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