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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节 碧海晴天(4)

当下便道:“我叫冯昆,是一个无名小辈,来此地找寻前辈也无非是久仰前辈大名,有心拜谒一下而已,别无恶意,前辈不用担心!”

碧海晴天似信非信,暗哼一声,道:“久仰我的大名?我久居此处,难道说,江湖上还有人记得我的名字吗?”

冯昆笑道:“当然记得,前辈当年风采,震古铄今,凡有幸见过前辈大驾的人,又有谁能将前辈英姿忘掉?”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碧海晴天听到冯昆如此推崇自己,脸色大为好转,呵呵一笑,道:“想不到我离开江湖几十年,还是有人记得我啊!”脸然旋即一黯,长叹一声:“唉,可惜我没有机会再次于江湖上走上一遭了,要不然,去会一会以前的老朋友也好啊!”

冯昆问道:“不知前辈当年为何隐居至此?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

碧海晴天一下子沉默不语,将高傲的头低下,似乎陷入了对过往的沉思之中。冯昆也不再追问,只是静静地站立在那儿,一时间,二人俱是无言,四下里一片寂静。

突然,碧海晴天的那一张老脸之上,突然现出两道泪痕,过了一会儿,更是声音哽咽,语带哭声。冯昆知他想起以往悲痛之事,慢慢走了过去,轻轻说道:“过往一切有如过眼云烟,前辈不要再耿耿于怀了!”心中也甚是好奇,以碧海晴天一代魔教至尊的身份,意然不避自己,公然在自己面前哭泣,难道,他的过去真的发生过一段另他十分悲痛的事情吗?

碧海晴天听到冯昆的安慰话语,更是情难自禁,泪涕交横。冯昆站立于他身边,心中暗叹,也不再劝阻,任由他独自在那哭泣,暗忖也许让他哭泣一会儿,将心中情感渲泄而出,便会好受一些。

果然,碧海晴天哭泣一会儿之后,泣声渐止,抬起头来,双眼已是通红,但神情明显又恢复到了那种傲然之态。对着冯昆,轻声说道:“唉,从前过往,不提也罢!只是刚才丑态百出,倒叫你见笑了!”

冯昆摇摇头,道:“怎么会呢?前辈想哭便哭,想笑便笑,真情真性,率性而为,冯昆只会更加倾佩,又怎么会笑话前辈呢?”这番话倒也不是拍碧海晴天的马屁,以碧海晴天身份,毫不掩饰自己心中悲痛,确实令冯昆心生敬佩之情。

碧海晴天欣慰地看着冯昆,高声笑道:“好!想不到老夫活了这么久,到最后竟还能碰到一个甚投老夫心意的人,哈哈!”顿了一顿,复道:“你是自那色拉寺班达喇嘛之后,第二个让老夫一见之下便不想与之相敌的人,走,到老夫那里去坐会儿,让你品尝品尝老夫亲手酿制的‘醉花香’。”

一拍冯昆肩膀,大笑声中,率先向前走去。冯昆微笑一声,大步跟在其后。

碧海晴天带着冯昆,来到一处水潭旁边,一指水潭中央一座竹居,道:“那便是老夫居住了二十年的寒舍了,虽比不上现代都市的高楼大厦,但居于其中,醒睡皆闻鸟鸣鱼跃,倒也自然快活,哈!”

冯昆向水潭中央看去。这片水潭,方圆数百米之宽,水潭中心,一块绿地凸于水面,绿地之上,建有数间用青竹搭建而成的小屋,小屋四周,栽有若干垂柳青竹,微风拂过,柳枝与竹枝交相挥舞,隐隐约约听到一片‘沙沙’声响,景色甚是迷人。

四下打看一番,冯昆不由得疑问道:“怎么水面上没有桥、船之类的渡河工具?这样又如何能到你那?”

碧海晴天微微一笑,道:“若修行至你我境界,何处不可去得?区区水潭,又岂会难得了你?”说毕,纵身跃起,向水潭中央飞去。跃到半空之后落下,尚距小屋数十米,眼看便要落入水中,伸出一脚在水面轻点数下,便如鸟儿滑翔一般沿着水面直射过去,双臂展开,身形甚是优美。

如此在水面之上连点数次,身子已跃上水潭中央绿岛之上,双脚轻落地面之后,回转身子,对着河对岸的冯昆高声叫道:“过来吧!”

冯昆苦笑一声,无奈地也学碧海晴天一样,用力在河岸一蹬,纵身向小屋之处跃去。他一身内力虽然已超过碧海晴天,但却从未如此凌空虚度过,碧海晴天一天这样来回恐怕也有数趟,早就娴熟无比,冯昆却从未试过这般过河。只是又不屑向碧海晴天示弱,只得撑着头皮硬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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