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冥王杀手2
纪纲叹了一口气，这就是真诚的回报，他虽没让阿娇说什么，但是阿娇却还是告诉了他。
烈焰冥王。
他没听说过，但他也不想问，阿娇自己会说出来。
纪纲摇了摇头，他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比他想象的更可怜，她只是一个工具，用她的时候不用的时候就遗弃到角落里，甚至没人去看她一眼，她活着都不如一条狗，狗至少有人去经管它。
“烈焰冥王的组织很严密，也很可怕，不论谁招惹伤他们，后果都很惨。”阿娇道。
知道这些足够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纪纲道。
“因为——因为。”她竟然说不出，是不是说出后也有些后悔了。
“是不是因为你也喜欢上了我。”纪纲道。
“喜欢？”阿娇摇了摇头：“我这种人怎配去喜欢人，何况是你，我只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去招惹那些鬼。”
纪纲突然涌起一阵暖意，因为他发现被人关心是在是一种很高心的事。至少要比关心人好的多。
“你睡吧。”纪纲道。
“嗯！”阿娇点了点头：“本来我也很想睡，可我却不放心你，现在你回来了，我也真该睡了。”说完躺在床上。
纪纲醒来的时候并不是很晚，她睁开眼就看到阿娇将她的衣服叠的方方正正摆到床头，随手就能拿到的地方，她自己却像主妇一样擦洗着桌子。
“这些是由下人来做就可以了。”纪纲笑道。
“女人就是女人，看到这些事就忍不住去做。”阿娇道，放下抹布，走过来帮助纪纲穿衣服，纪纲一笑：“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会穿衣服。”
阿娇也不同他争嘴，很熟练的系好了扣子，挂号佩刀：“这样子就差不多了。”
女人和婢女永远两个概念，婢女虽然听话，却缺少了一种感情，而女人不一样，就因为她有这种体贴入微的感情，不论武功多高，官职多大，多富有同样离不开女人。他们所要的不光是女人的身体，而是一种感情感觉。
所以女人征服男人并不全靠身子，但是若没有身子，就永远无法征服男人。
纪纲从未想过他对女人有牵挂的时候，尤其是现在。
“我想，你今晚一定会回来的早些。”她笑道。
纪纲笑了笑：“是不是因为你在等我。”
阿娇点了点头：“你大可不用等我了，因为今晚已经没那个必要了？”
“为什么？你是不是？”阿娇看着他似乎：“是不是我们缘分到头了，其实我知道，你不可能会背叛你的皇帝。”
“我今天不上朝。”纪纲道：“不上朝，就不用你等了，因为我一直在你身边。”
阿娇笑着，流出了眼泪。
“我好久没逛街了，今天我们去逛街。”纪纲道。
“什么——什么——逛街？”阿娇仿佛听错了，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若没人去逛，满大街的商铺岂不都饿死。”纪纲道。
阿娇笑着，抑制不住脸上的兴奋，打扮成一个书生的模样，和纪纲走了出去。
自由对她永远是个奢侈，从懂事时起，就在冰冷的石板上练武，一生所受的教育就是如何效忠他们的主人，在她们幼小的心灵里，主人就是神，永远不倒，永远没有错的神，可等她们能长大了，独立后，就会对原来的看法不一样，所受的教育往往抵不住自身的分析，因为他们懂得了对错，辨清了是非，当他们见识越广，就对所受的教育产生了质疑，因为他们懂得了情，懂得了比暴力更能解决问题的情。因为他们是人，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像牛马一样的工具，但他们的教育就是如何抵制情。
尤其是阿娇，当她看到有多少像她这样未达到目的，不惜出卖自己，但最终她们得到什么。牛马之所以拼命的干活是为了换取主人的一捧豆粕，因为它别无选择。在主人的眼中她甚至连畜生都不如，她亲眼看到她的一个同伴倒下去，他们的主人甚至都没看她一眼，就让她暴尸荒野。而那些男人，至少死后，会留下一个名字，让人们记住他，所以从那一刻起，她的心变了，变得不再冷酷。
她的主人对她十分放心，因为她从未让他失望过，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疲惫，有多想结束这种日子。
就算死也绝对死的有价值。
纪纲也许不是一个好人，因为他杀过很多不该杀的人，可他别无选择，因为命运为他选择的路就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但是在阿娇眼中绝对是个好男人，在女人眼中的好男人绝对不多。
大街上有了好多人，琳琅满目的商品令人目不接暇，眼花缭乱，阿娇看看这个摸摸那个，似乎对那个都舍不得放手。
纪纲从兜内掏出一张五千两折的皱皱巴巴的银票，这张银票最少放了一个月，是去塞外时朱高枳给他的，他却忘了，一直放在兜内。
阿娇看到银票时眼睛都直了，五千两，绝不是一个小的数字，她没想到纪纲会这么大方，也没想到纪纲也和所有的男人一样根本不会花钱，所以花钱逛街就成了女人的专利这不但是因为女人喜欢购物，更重要的是她们懂得怎样花钱，买的东西绝对物有所值，绝对令小贩痛心疾首，甚至想自杀。
纪纲很少逛街，甚至根本没逛过街，但这一次他要真真正正的逛回街，有什么能比逛街更能放松自己，一个人若想放松自己，逛街绝对是个好去处，更是个好办法。
阿娇饶有兴趣的小贩讨价还价，片刻间买了一大堆东西，往纪纲怀里一塞，纪纲不由苦笑，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御前红人就算是朱高枳的妻子，皇后娘娘也未必有这样福气，这个阿娇甚至比皇后还有福气，人偶尔做些本来不想做的事岂不是也蛮有趣。
就像一个塞满了大鱼大肉的肚子偶尔吃些青菜，也会发现别有风味。
人做事本来就不是为了让人理解，只要他自己认为够了，那就够了。
中午的时候，阿娇似乎还意犹未尽，挑东捡西。
纪纲尽量低着头，以免被人认出，他背上的东西简直比他都要沉，他虽不是体壮如牛的莽汉，但他的力气也绝不会小，此时才觉得逛街的苦。
不论干什么都要付出代价。
阿娇忽然在一处兵器摊子前停下，店老板见有人光顾生意，忙赔笑道：“客官要买兵器，我敢说整个京城没有比我们这更大更全的。”
阿娇点了点头：“我要一把波斯古刀，那种带字的。”
店老板突然打量着阿娇：“不知姑娘要带字的干什么。”
“你是卖主，我是买主，我不用问你从哪买的，你也不用问我干什么？”阿娇冷冷道。
小贩没言语。
“你倒是卖不卖？”阿娇厉声道。那样子仿佛要和小贩动手抢。
“好？”小贩道，看着阿娇：“你最好记住天上地下只有一把真正的古刀。”说完走进了屋，半晌才捧着一个乌木匣子。
阿娇接过乌木匣子：“多少钱？”
小贩伸出一个手指。
匣子里是一个乌黑的匕首，甚至连刃都没开，完全不像波斯刀的形状，更看不出那一点特殊，纪纲接了过来，忽然发现匕首沉得惊人，一只手竟然有些拿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