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两个人同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直直地看着对方。
“你说…”百里汐感觉大脑里一片混乱，她不知道找到这个被遗漏的线索对他和陆然来说是好是坏。
“你说…”陆然的头皮也已经麻的发硬。
“要不，我们一起说？”百里汐咽了一口口水，轻声说。
陆然点了点头。
三秒钟后，两个人的嘴里默契地吐出了同一句话—
“她不是虞姬！”
千年的亡灵，不是虞姬，为什么呢，如果她不是虞姬，那他又是谁呢？
窗外没有月光，这如墨的黑夜，不知道渲染了多少人的灵魂。
百里汐和陆然一直对视着，紧张的分为蔓延开来，他们听到了彼此渐渐加重的呼吸声。
时间，果然真的是种奇异的东西，它最容易被人遗忘，但是它却有着所有人都不能望其项背的巨大能量。
“虞姬死去的时候，班婕妤还没有…出生，那么虞姬的铜镜上，怎么可能会有班婕妤的诗?”陆然艰难地说。
“这是一个巨大的漏洞—我一直都没有发现—因为虞…不，是那个亡灵，她一直唱着垓下歌，而且…那歌声凄凉和悲伤，总是让我在恐惧的同时想到楚霸王和虞姬的生离死别…所以我可能是下意识的忽略了这个漏洞，把她当成了虞姬…”百里汐忽然想到了那把角梳为什么也会给她一种不对劲的感觉，那就是因为—年代。
是的，年代，千年之前的角梳如果真的能存放到今天，那么，它会是什么样子？也许已经成了一个空壳，一碰就会变成齑粉，更别提用它梳拢头发。这个问题，在铜镜上一样存在。
铜镜上虽然有些暗绿色的锈痕，但是，千年之前的铜镜，仅仅是锈痕就能解释的了得吗？
“从一开始，就是我们太先入为主了…”陆然拍拍百里汐柔弱的肩膀，缓和了紧张的气氛。
“我终于知道菜菜说的，‘她不是的，我懂了’是什么意思—她想告诉我们，一直在暗处窥视着我们并伺机行动的亡灵，并不是千年前的虞姬，而是另有其人。”想了想，她又觉得用词不太恰当，马上补充道：“另有其魂。”
百里汐有些悲伤，她想到了芹菜精神失常时的样子。
“芹菜用她的灵魂，为我们换取了‘她不是的’这个重要的情报…”
“百里汐…别这样，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菜菜也会好起来的，等我们把亡灵的诅咒解除了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所以就算是为了她，我们也得振作起来！”陆然劝解着百里汐，同时，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同样柔和而美丽的脸颊，和脸颊上，红润饱满，随时挑起倔强弧线的唇。
“恩。”百里汐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陆然摸着下巴上开始冒出来的胡茬，想了想，说：“现在已经知道了那暗处的亡灵并不是虞姬，所以下一步，我们还是先分析一下我们在梦里见过的其他情景…因为也许所有的恶梦都是亡灵留下的指引。”
陆然的眼睛在柔和的灯光下闪闪发光，隐约漏出一种隐藏的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