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判若两人
希雪凝刚回到落雁镇的前半年经常去找程茹，但是程伯仲当上了武林至尊后，日理万机，她也就很少去程府了。这天一大早，希雪凝便孤身一人来到独一客栈，昨夜噩梦惊醒，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索性不睡了。第二天一大早便到独一客栈去吃早点，独一客栈的饭菜可是远近驰名的，希雪凝也时常带着怜儿来吃。她和往常一样，习惯性地进了左边的门，按理说作为一个江湖人她应该从右侧进入，但是她已经厌倦了江湖上的打打杀杀，每次去右边的敞厅吃饭的时候，听到的都是今天哪个门派被灭了，明天哪个人重生了等等之类的话，耳根难以清净。相反在左边的敞厅里吃饭就闲适多了，百姓们常常再次闲话家常，虽然有的时候都是些陈腔滥调，但是对于希雪凝来说听上再多遍也不会腻，她现在失去了享受家庭幸福的机会，所以过过耳福也是好的，即使有时听到哪家不和之类的话也觉得幸福万分，因为自己连吵架的机会都没有。
她是这里的常客，店里的伙计都认识她了，也知道她是希云庄的二小姐，起初大家还都称呼她为二小姐，但是在希雪凝几次反对下，大家纷纷改了口，加上她为人和气，讨人喜欢，店里上至掌柜，下至伙计都亲切地称呼她为凝姑娘。店里刚开张，几乎没什么人，大部分地伙计都去地窖搬酒或者去后面做准备工作，只有一个伙计在前厅擦着桌子，他见希雪凝走了进来，急忙扔下抹布，将脏手在身上蹭了几下，迎上前去，道：“凝姑娘今儿个怎么这个早？”
希雪凝习惯性地在墙角那个快成了她的专座的位子坐下，道：“睡不着，就来尝尝老徐的手艺。”老徐是独一客栈的厨子之一，手艺非凡，希雪凝非常喜欢他的菜，而且每次也只吃他做的。
伙计道：“凝姑娘想吃点什么？”
希雪凝往日来的什么几乎不用开口，不管是哪个伙计前来接待都知道她要吃什么，今天竟然一反常态，问她吃什么，不由笑道：“老三样。”
伙计叹了口气，道：“哎，恐怕这几天你都吃不上老徐做的饭了。”
“为什么？”希雪凝不解地问道。
“老徐那手艺远近驰名，这不王老爷子的儿子娶媳妇，家里的人手不够，就把镇子上各个酒家饭馆里手艺好的厨子都临时雇到他府上做饭去了。光着酒席，据说就要摆上几天几夜，我想老徐现在正和其他厨子在王府商讨菜谱呢。”
“王老爷子？就是咱们镇上那个富可敌国的富商王守金？”
“除了他还能有谁？现在全镇上下可谓不人不知无人不晓。”
希雪凝一周没来这里吃饭，也很少出门，所以对于外面的新鲜事自然不知道。不过她对于这些事向来不关心，所以也没继续追问。不过那伙计似乎没打算收了话匣子，他环顾了下周围，掌柜的不在，才放心大胆地在希雪凝旁边坐下。希雪凝平日很和气，经常让那些伙计们忙里偷闲和她同坐。
那伙计看希雪凝一脸茫然，不由一惊，压低了声音，道：“凝姑娘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希云庄和程家的这层关系江湖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在程伯仲当了武林至尊，碍于程伯仲的面子也很少有人找希雪凝的麻烦，相反很多人见到她都阿谀奉承。这些早在她父亲希啸周得势的时候，她就已经习惯了。
“我是不知道呀？”希雪凝不明所以地看着伙计。
伙计惊奇地看着希雪凝，道：“凝姑娘和程小姐的关系那么好怎么会不知道？”
“程茹？关她什么事？”
“王老爷子的大儿子娶的就是程小姐呀！而且婚期好像就定在后天。”
伙计话一出口，希雪凝满脸惊愕地站起身来，凳子翻倒在地。她二话不说，踱门而出，目的地不是别处，正是程府。这对于她来说也太突然了，她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今天定要去找程茹问个清楚。
希雪凝来到程府，门口的两个守卫拦阻了她的去路。有段日子没来了，怎么多了两个守卫呢，希雪凝道：“干嘛拦我！”
“主公吩咐了，不准闲杂人等靠近。”一守卫道。
“我又不是闲杂人等！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希雪凝从来不会以身份什么的来示人，但是她现在必须要进去见程茹，两个守卫又如此固执不肯放他进去，所以只能如此了。
“我管你是什么人！每天来攀亲的人多了，各个都说的头头是道。”这新来的两个守卫显然没有见到希雪凝，自然不认识她。而且他们当守卫短短几天就有很多江湖中人来找程伯仲，有的攀亲，有的求人，什么理由的都有，好生讨厌。
“我……”希雪凝刚开口，程府的管家走了过来，远远地对两守卫吼道：“吵什么吵！不知道主公昨晚批公文很晚才休息吗！”
两守卫刚才还趾高气昂、盛气凌人的姿态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唯唯诺诺地连连称是。管家看了下希雪凝，刚露出来的不屑的神色迅速收了回去，双眼眯成一条线，点头哈腰道：“原来是希小姐，快请快请，这些天大小姐见不到你，老爷又不让她出门，所以很是挂念你呢！”然后当着她的面狠狠地教训了两个守卫。
希雪凝对门卫吐了吐舌头，大步流星地走进了程府。管家笑脸相送，待其走远后，转身对着两个守卫，脸上露出奸邪的笑意，示意二人低头凑近。管家在两人耳边低声道：“一会儿她出来了，你们……”嘱咐完后，三人脸上同时流露出邪恶的笑意。
程伯仲已经起床了，所以希雪凝先去拜见了他，随后才来到程茹所住的庭院。丫鬟进去通报后，希雪凝便进了程茹的闺房。大红的箱子堆得满屋子都是，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
程茹看起来心情不错，人气色也好到了极点，白皙的脸蛋泛着朵朵红晕，甚为迷人。两个丫鬟正在为她梳妆打扮，她示意丫鬟们先退下，带其离开后。程茹起身拉着希雪凝的手，道：“可把你盼来了！想死我了！你这些天怎么也不来看我！”
“还说我呢，你大喜了也不告诉我一声！这也太突然了！”希雪凝撅嘴道。
程茹拉着希雪凝在桌边坐下，道：“不可能呀！我已经派人通知你了啊！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我就说怕得到了通知，你不可能不来找我的，还害我伤心了好久。”
到底程茹确实派人通知了，只是因为某种原因那人没来，还是只是她的借口，希雪凝没多想，也不愿深究。她看着满脸红光的程茹，笑道：“新嫁娘就是不一样，这脸看让去就让人觉得喜庆。”
“瞧你这话说的，怎么我平时看上去好像哭丧个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