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茕没有得到赞美，做出怅然若失的模样。
随后将包裹内的古籍放在床榻的玉枕上，“这些修炼古籍，都是黑暗系的。”
她所修炼的诅咒法诀，是绝无仅有的存在。
整个傲凌大陆，无论人间还是神界，都无人参悟透彻。
所以他只能找些其他黑暗系的法诀，来辅助她修炼。
她抬起眼眸，随手拿过翻阅，“师傅为什么不传授你自己所修炼的呢？”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
她这个师尊倒是有趣，给她的都是和他自己修炼无关的。
云茕以手揉揉她的青丝，弄得有些凌乱后，才止住，“三千大道，皆可成神，没有必要拘泥某种，我不想限制你掌控阴暗的潜能，而且你若修炼的，假以时日，成就未必在我之下。”
这是他真实的想法…
只要天地间尚有黑暗和白日的区分，只要人心有偏执的恶念。
她的能耐就能得到永无止境的提高，前途无可限量。
只是，不教她他所修习的，还更为重要的原因是…
他当日从开始到悟道，足足用了十年的时间，有灵药辅助，且身居神界，灵气充沛。
她如今身在凡间，灵气稀薄，若要修炼他的法诀，至少需要六十年。
这么漫长的岁月，对他来说是种折磨。
他可以活千秋万世，她却已华发苍苍，就算得道飞升，也无意义。
而她成仙前，是绝不可能有实力和月清冷抗衡的。
就算万年雪莲治愈她的伤，经脉依然会因为日后的贡献血液接着受损。
还不如任由她修炼如今的法诀，也许有希望在更短时间内悟道成仙。
“唔…”柳槿不语，唇瓣含笑。
片刻后扬起笑颜，樱唇微微凑近云茕的耳畔。
“师傅知道吗？诅咒法诀的最高境界的是可以控制别人的感情，我日后若是真能到那种境地，就可以直接诅咒月清冷爱上我，这样他绝对不会再接着用我的血液供养朝廷气脉。”
前世，她行走在喧嚣间，对于世间的情爱并不陌生。
也见过无数因爱痴狂的男女，她相信，届时定然有办法让月清冷给予她自由。
再此之前，云茕的表情都是轻松的。
如玉雕琢的容颜上有着对柳槿丝丝纵容和宠溺。
在她如兰幽香拂过耳畔的时候，甚至心中莫名升起了悸动，心跳微快。
可是…待她所有的言语都落地后，他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带着暴风雨即将来袭的征兆。
眼底有黯然和薄怒，指端以极快的频率敲击着床榻。
烦躁的扯下衣襟，“我不准，不准…”
怎么可以产生这种想法？怎么可以？
她若真的想为了自由不择手段，还有很多方法啊，为何偏偏是这种？
柳槿看见他眼底的怒意，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是唇畔噙着的笑却不曾消失过。
她家师尊都已经是老妖精级别的，年纪到达这种境地，偶尔喜怒无常也是正常。
作为徒弟，她应该给予包容，不是吗？
谁让他对她好的，超过了世间所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