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拭去她悬在容颜上的泪珠后，“嗯，知道了，可是笨蛋，谁准你考虑那么多的？”
他不是青涩少年，已经三千五百岁。
要是在神界能遇见沧海桑田，绝不更改的爱情，怎么会孤身到如今？
再说，有她这种笨丫头在，他岂会有闲心再去顾及其他的女子…
柳槿抬起水眸，眼底有泪光点点，嘴角轻挑，勾出明澈的笑意，“那师傅，你可不可以答应我，永远都不要丢下我，不管仙界和烟雨国有多遥远，你都要在空闲的时候，回来看我。”
云茕视线若有似无的扫及殿外，划出冷笑。
而后以温润极致的语调开口，“好，我暂时不走。”
云殇界的事情，有他父王处理，他几百年不返回估计也没有问题。
柳槿听到他说不走，笑意在嘴角不断扩散，“师傅真好。”
随即，奔向床榻，心情愉悦的打算睡觉休息。
云茕很有自觉性的随她平躺下，“有我在，辟邪。”
这句话成功的让柳槿笑意凝固，她家师尊，怎么可以这么的暖心呢？
就在这个时候，外殿有叩门声响起。
对于这种囚锁她十年的气息，柳槿自然极为清楚，装作没有听见，佯睡。
云茕也知道是月清冷，不以为然的放下纱帐，隔绝噪音。
月清冷素来懒于言语，径自扣门。
半天无人应答后，索性毁去殿门，踩着月光进入。
宫灯散发出幽离的光芒，照在他的身上，隐约衬托出烦躁的感觉。
殿内灯火通明，他慢条斯理的行走着，仿佛在自己的神君殿般悠然自在。
不见拘谨和仓促，更没有半夜扰人清梦的歉意。
扯开纱帐，在内殿的床榻前站定，“我可以收你为徒，直到你打败我的那日。”
十年中，他极少见过柳槿启唇。
若非每次取血后的那句逐客令，他几欲认为她是因无人教养而缺乏表达能力。
后来的时候，才发现，她是懒于言语，喜欢安静和沉默。
直到之前，隔着殿门和夜幕，听见她和云茕之间的交流。
他才明白，她根本不是性格孤僻，而是不屑和他言语。
于是…心底升起莫名的不适感。
想到她每次无论多痛，都漠然的神情，便觉得越发刺痛。
不行，他决不允许自己的玩偶对他不屑，她凭什么！
对师傅就可以笑颜相对，展露真实的情绪吗？那好，他愿意屈尊降贵收她为徒。
云茕乍然看见月清冷要和他抢徒弟，原本就凋零的睡意更加稀缺。
睁开双眸，以极具审判性的目光看着月清冷，“我不允许。”
柳槿直接拿出古籍置于云茕的容颜上，止住他开口，“师傅，他有病，在梦游！”
她从来没将月清冷列入正常人的行列。
现在他犯病，她更加没那份菩萨心肠去给予怜悯。
她家师尊也真是的，竟然浪费唇舌打算和这种人理论。
难道他不知道唾液淀粉酶神马滴也是很珍贵的吗？对牛弹琴，无异于糟蹋高雅艺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