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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胡医生

又是五年过去。

院里搬来一个小伙,在医院工作,图近住这儿。

叫做胡顺泉,为人平和,通过一段时间的共处渐渐与我熟识,我管他亲切的叫小胡,小胡心底善良,附近邻居谁有个头疼闹热的,他都会第一时间赶过去帮忙看看,并且分文不收。

周末小胡从医院下班回来,有两天的佳期,也就是双休。我图省事,有时会把小童留在家里,那时他已经十岁了,我已经没再叫他乳名了,起名叫做李横山。

不太放心一个人在家的横山,我便会让小胡不时过来我屋子照看他的情况,小胡爽朗的应了,说道他第一次看到横山的后脑勺时并不吃惊,而是说:能做手术修补。

这使得我对小胡的印象出奇的好,这些年来我已经受够了人们歧视横山的目光,我感到厌倦了。

小胡:(这里作为一个转折点,将运用多视角的写作方式,为了反映不同人的心理视角,整个作品打破了传统的第一人称叙事,使得小说整体显得更为丰满。)

邻居那个孩子横山的胃病已经有两个多月了,但这孩子很懂事,一直瞒着他奶奶。

关于横山的胃病的起因,经过初步的判断:由于常年累月的吃一些不干净的食物(李奶奶经常拿饭店的泔水来给他充饥)致使横山年幼的身体遭到伤害,从此让上了胃病。

一般的胃病,只要通过自我调理,一段时间后便可恢复健康。但严重到胃溃疡的胃病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横山的胃病事实上是我第一个发现的。

那个早晨。

后来听李奶奶说之前的情况是,出门时,横山突然称自己身体不舒服,李奶奶当时便让他在家休息一会,也没在意,就一个人出去垃圾台拾啤酒瓶去了。因为以前这种情况多次出现,而且每次李奶奶回来的时候,横山就没事了。

李奶奶走后,横山开始在房间里大叫起来,从而惊动了正在看电视的我,这些天来,我与李奶奶和横山的关系很亲密了,所以当时听到声音后立马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查看情况。

当时的画面至今还在我的脑海里存在着,那是一个面容痛苦扭曲,脸色极度苍白的孩子捂着肚子呻吟的一副惨烈画面,我当下大惊失色,跟着询问横山的状况。

他由于腹部强烈的疼痛没有吭声。

看着他的反应,我有些焦急了,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最后在我反复的追问下,横山才强忍着,扭扭捏捏的说明了身体的不适之症。

我问道:“横山呀,告诉胡叔叔,你有这种胃疼的感觉多久了?!”

只见横山涨红了脸说道:“大概一两年了。”

“呀!这么长时间啊。”我关切的问道:“那为什么不告诉你奶奶呢?!”

我要说的就是这时候,这孩子当场流着眼泪满含深情说了一句令我震惊了话。

“我不想给我奶奶增加负担。”

“。。”

小小的年龄竟然这么懂事,为了不给自己捡破烂的奶奶增加负担,竟然将这强烈的痛楚掩埋在心底。

“好了,横山现在跟叔叔去医院给你瞧瞧。”我拉起横山的小手准备走出门。

“不用了叔叔,这胃疼只疼着一阵,等下就好了。”横山好像有点不情愿的说道。

我劝道:“傻孩子,你这病现在不看,万一真拖出什么毛病怎么办呢?”

横山故意将身往后咎了咎,想挣脱我的大手,可我没松手,又加紧了力度。我有点生气的吼道:“走!”

横山抬起头,哄着脸的对我说:“可是我没钱。”

“呼~”我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个原因,呵呵。”我放开手轻抚横山的后背温声说:“不用钱的,叔叔就是医院的,先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可是。”横山落寞道,看他的脸给我感觉很苦涩。

尽管横山心有余悸,但最后还是被我搀扶着走出了家门,这时,就如同他所说胃不太疼了,看样子症状有所减缓甚至消失。但他嘴皮发干,乍看之下像个脱水的劳工一样虚弱。

李英:

远远的在巷子口,我看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我仔细盯了下,自言自语疑惑道:“怎么有点像横山?”

等走进了正是小胡带着横山,我忙问:“小胡,横山我不是叫他在家休息吗?你怎么带他出来了?”

“李婆婆,横山生病了。我现在要带他去医院做个检查”小胡面色凝重的说道。

“啊?!”我揪心道:“检查?可是我那又钱啊!”

小胡听后,试图让我不要紧张的说:“放心,不要钱的,我自有办法。”

这时我的目光才转向面色苍白的横山。

“妈呀!”我尖声叫道。现在的横山跟我早上看到了那个横山真的是判若两人,整个人一点精神气都没有。

我蹲下身子,靠在横山身上,摸摸他的头问道:“横山,告诉奶奶,你这是怎么了,那里不舒服呀?!”

横山微闭着眼,虚弱的说不出一句话了。

我简直是心如刀绞,特别是小胡横山提到不把自己的胃病告诉我的原因是为了不给我添负担的时候,我的眼泪当下夺眶而出。

“好孩子。”我抹着眼泪说道。

就这样,横山在我和小胡的搀扶下来到了医院。

医院到底是有规矩的,为了不让别人发现自己私用医疗器械,小胡只好悄悄的将我和横山带到了三楼的一个隐蔽的小病房,拿出我不懂的相关设备为横山认真的做了检查。

完事后,立马原路出了医院,不巧路上遇到了他的两个同事,小胡尴尬的编了个谎应付了过去,他有点语无伦次,再加上脸红,同事们大概在怀疑他了,但没说出来,只是笑笑,走了。

小胡本来就是实诚人,这次为了横山,还真是委屈他了。

到家后,小胡把横山抱在床上,盖好被子,让他睡了。

我看小胡的眼神很凝重,不免担忧起来:“小胡,横山的胃病严重吗?”

小胡给了我个眼色,示意出去说。

院子里,小胡捂着我的耳朵说道:“李奶奶啊,横山这个病很严重,我现在不明白他小小的年龄怎么会得这么严重的胃病,你一天到晚给他吃的是什么啊?!”

小胡的这句话仿佛晴天霹雳一样,我怔住了。

是的,因为穷的缘故,我曾经逼不得已给横山吃泔水,但,但我自己也吃啊!为什么得胃病的不是我呢?!

我向小胡如竹筒倒豆子的坦白了,他听闻后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声说道:“李奶奶,你没疯吧?!横山一个小孩子家家的,你尽然给他吃那个?!告诉您,那还不如不吃!饿着肚子都要比那好吧?”

“不给他吃那个,给他吃什么呢?你说的轻巧,难道喝西北风吗?”我也瞪着小胡。

“唉~”小胡叹了一口气。

我又开始为自己的无知辩解:“我这也是没办法啊,小胡你知道不?自从我收养横山以来,你知道,我背负了多大的压力吗?即使每天从早到晚捡那些瓶子和纸板又能换来多少收入呢?这你是清楚的,有时候连吃饭的钱都没有,我默默的承受着一切痛楚,但还是要屈服的,就只能吃泔水充饥了。在说我一个老太婆吃了都没事,横山就为什么会的胃病呢?”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感到了一股类似发泄的快感,以往所有的感受,我都憋着,无处释放。

小胡听后沉默了。

良久。

他盯着我的眼睛,皱眉哽咽着说道:“李奶奶,你真是不容易,对不起,我前面失态了,事到如今,我看什么也别说了,还是赶紧给横山看病吧。为了换得横山的健康,医药费我想办法给你免掉!”

“真的吗?”我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小胡,感激要跪下来,却被小胡拦住了:“李奶奶,你这是做什么?咱们关系这么好,现在横山生病了,我不能不管,你不必客气呀!”

。。

第二天早上,小胡便带着横山去了医院,我本来也要去的,但小胡说不太方便,让我在家等着就行了。

我不再强求,只好同意了。

整整一天呆在家里,这天是我最坐立不安难熬是我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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