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父亲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口,舒兰的心头觉得空荡荡的。爹,你一定要还端木琉一个清白,一定!
门缓缓地关闭了,隔壁外部的阳光,也隔绝了所有的希望。舒兰颓坐在有些馊味的柴草之上,双手合一,神色虔诚地默默念道。
“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我舒兰没求过你什么,请你一定刚要保住我丈夫端木琉的性命……”
也不知念了多久,那扇关闭的铁门,终于又缓缓开启了,一个高大的人影被两旁的侍卫搀扶,待牢门一打开,侍卫就将那人狠狠地丢了进来。
“端木琉……”舒兰看清楚来人后,忙扑了上去,忍不住哭了出来。
“呵呵,没事……”端木琉忍痛朝舒兰笑了笑,不料牵动伤口,笑容就凝滞在嘴角,再也说不下去了。
一灯如豆,幽幽的灯光下,端木琉衣衫尽染,伤痕累累,一双单薄如水的眼睛深情地望着她。舒兰扑在了他怀中失声痛哭出来。
为什么,厄运一直伴随着他们。上次好不容易在香山避过一劫,原本以为自此可以恩爱情深,比翼双飞了,想不到横祸来的如此之快。
“舒兰,你别哭,你一哭,我的心就难受。”低沉沙哑的嗓音从男子的干裂的嘴唇中缓缓吐出,只听着声音,就足以想象他到底受了什么样的折磨。
“恩,我不哭。你放心,爹爹会救我们出去的。”舒兰忍着泪花,强颜笑了笑。
端木琉的目光落在了头顶昏黄的油灯上,一入天牢,还有活路吗?只要岳父大人能保舒兰一人安全,就足矣。
……
芙蓉从皇宫出来,月色洒在了灰蒙蒙的街道,东方已经露出了一丝鱼肚白。新的一天又要带来了吧,芙蓉抬头望着东方,秀目凝滞,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一道青影,毫无声息地落在了她身旁,如同一片树叶,不带半点声音。
一柄冰冷的长剑搁在了芙蓉的颈脖上,剑身似水,寒彻入骨。
芙蓉却并不吃惊,也没有大叫,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似乎知道早晚有人会找上她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来人正是陆羽,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愤怒,带着一丝不解。
“为什么?”芙蓉回过头来,双眸冷冷地望着他:“我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家破人亡;为什么我会流落风尘;为什么我要寄人篱下,看人脸色……你告诉我,为什么?”
清越的语气平缓淡然,却透着一股无法压抑的怨恨。
“芙蓉,我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我……”陆羽叹了一口气,收起了长剑:“不过,有什么仇恨,你应该冲我发来,千不该,万不该针对端木琉他们。”
“这有什么分别吗?对我而言,我只是不服和不甘!端木琉不肯纳我为妾,舒兰自以为高高在上,看不起我。哼——望着那纤细柔弱的身影,仿佛回到了一年前,物是人非,陆羽的眸子中充满着复杂的神色,轻轻喟叹一声,收起了长剑,飘然远去。
……
我就是要他们和我一样!”芙蓉冷漠地盯着陆羽,一字一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