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方衡一早就看见一脸憔悴的队长老李，笑着说，“老李，怎么了？这幅表情，难道死人了？”
那个憔悴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方衡，扯他到一边角落，“嘘……”然后环视了一下，“昨晚，策划部的李亚辕死了！”
诶？不是吧，这么乌鸦嘴？
“本来你是新人不该和你说的，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老李苦恼的说道，“也不知道这栋楼怎么了，特别是26,27,28楼，基本上每一两个月都会有一个男人跳楼自杀。”
“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吧，”方衡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一种莫名的危机感出现在心头，就像冬日里永远弥漫在空气中的冷空气，冷得刺骨，让方衡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哈哈干笑道“现在生存压力那么大，有几个人死掉也很正常吧…”
“对……”老李苦笑着说，“或许你说得没错，以前也不是没人自杀过，可是这些人，每个人都面带笑容，笑的特别刻意，就好像装出来似的。”
“老李，你说那个人叫李亚辕？”方衡突然想到了什么，“昨晚我还和他一起参加了斯诺的生日聚餐……”
“是啊，”那个老李突然想到了什么，憔悴的脸上带着一丝男人都懂的笑容，“我知道啊，你还有幸和我们公司的大美女斯诺在一起一晚上……”
“呵呵…老李，你说什么，我怎么不知道……”方衡干笑着，从心底里觉得自己仿佛遗忘掉了一些东西。
“哎呀，我老李可没乱说，只是斯诺在被警察询问的时候不小心听到的而已……”
方衡捂住胸口，只觉得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好像有什么自己不想知道的东西就要冒了出来。
来到了楼梯间，方衡颤颤巍巍的从兜里掏出烟来，抖了两抖，一支烟就顺利的被方衡叼在了嘴里，打了几次火才把烟点燃。
吐出一口烟之后才平静了下来，这tm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方衡恨恨得在心里骂了几句。
“诶，兄弟，借个火啊！”一个男子的声音从身边传来，方衡听见只觉得似曾相似，不由得偏头看了看。
啊啊啊！是那个奇怪的男人！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五官，带着一丝笑意，叼着烟把头凑到了方衡面前。
傻傻的给那个男人点燃了烟，看见他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了一个漂亮的烟圈。
“笨蛋，终于察觉了？”那个‘方衡’开口说道，‘其实你早就发现了对吧，只是装作不在意而已。’
方衡苦笑了一下，“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斯诺的想法我不能听见……”而且，她是一个很好的女孩子……
想到斯诺在网络会所的恶作剧，带着一脸坏笑，像一只狡猾的萨摩耶，平时偶尔发来的短信里面带着的关心。
“喂，我说，那个，你看过一部的小说没？那个混蛋作者经常断稿，真的等死人了，”方衡低下了头，吸了吸鼻子，“那小说的内容大概就是，那个主人公暗恋女主角，可是又觉得自己配不上她，所以只敢和女主角发短信，到死也发了一条问候的短信，然后就孤独的死去了，连‘我喜欢你’这句话都没有对那个女主角说过。”
说着方衡突然觉得有点腿软，就坐在了楼梯上，“其实吧，当时觉得那男的多sb啊，连一句我喜欢都说不出，可是吧，我现在倒是能够理解了，真的……”
“你有点喜欢她，”那个‘方衡’笑着说。
“才不是呢！我只是对于她感到很好奇，你知道的……”方衡满不在乎的、逞强的说道，“在她以前，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听不见心声的人。”
“你现在越来越像个死小孩了，”斜靠在墙上的他耸了耸肩，“其实你可以听见的，知道外挂吧，不对，是你常玩的lol里面的盒子，怎么查看对方的过往战绩，只需要知道名字，然后输入查找就行了。”
方衡觉得心里有个小破孩在不停的大喊大叫，‘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
可是还是忍不住抬头看向了那个人如果黎明之前的天空般的眸子，黑沉沉的，看不见一点光亮，比以往见过的黑暗更加令人沉沦，“你只需要知道她真正的名字，你就可以知道她的过去。”
“记住了，我的小方衡，她的名字叫做李佳诺，”仿佛听见那个男子的轻笑声，“那么，加油咯……”
“你知道吗？其实那个小说里面的男主人公在心底也是小小的期盼着女主角是喜欢他的，他一直觉得，如果不喜欢，怎么会和他发短信呢，可是呢，他从来没有想过，那个女主角的生命里从来不止短信，他一直不了解她……”方衡的声音低低的在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人的楼梯间里响起。
“！！”方衡感到手指被烟头烧到，让他忍不住松开手甩了甩，看见地上忽明忽暗的烟头，方衡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轻声嘀咕道，“李佳诺么？”
“诶诶，小方啊，”在保安室遇见了正在找他的老李，被他一把抓住，“有警察在找你呢，快点去吧！”
“诶？”怎么回事儿？
可能是方衡迷惑的申请太明显，老李就笑着说，“警察询问，例行公事而已，在抠门钱的办公室，快点去吧！”
抠门钱就是当初录用方衡那个经理，方衡“哦”了一声就朝那个办公室走去。
途中远远的看见了斯诺，把手如同以往一样伸进了兜里，走进了只听见斯诺偷偷的对方衡说，“我对警察说昨晚我们在网络会所玩完之后，就去了我家，一直在一起，帮帮忙了啦，应付警察好麻烦的……”
“嗯……”方衡轻轻答道，然后就朝办公室走去。
“你好，”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站了起来，对方衡伸出了手，‘这人太年轻了吧？’想着不由得打量了方衡一下，“我是刑侦部的警员梁正天，多谢您的配合。”
“没关系，”方衡低下头，害羞的笑了笑，“我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儿，总觉得有点怪怪地，不好意思。”
说着动了动，调整了一下坐姿。
‘19岁，还是个孩子呢。’对面的梁正天看了看资料，双手交叉相握，然后放到桌子上，“你昨晚和死者李亚辕吃过饭还干了什么？”
“吃了饭就和他们分开了，然后和斯诺去一个咖啡网络会所玩lol，然后十点就和她分开回家了，”方衡耸了耸肩，“由于没钱没公交，我还是徒步走回去的。”
‘和那个叫斯诺说得不一样啊……’梁正天挑了挑眉，还没说什么，之间方衡将他的过时诺基亚安卓机拿了出来，按了一个键之后，一个女性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对警察说……”
“事实上，我希望你不要把我的手机给我收了，毕竟我只有这一个值钱的东西……”方衡低着头，干笑着说。
‘很有趣的小孩，看起来没有嫌疑，不过还待观察，那个斯诺的嫌疑倒是很大，特别是有个女人说昨晚李亚辕打算去告白……’
方衡暗自撇了撇嘴，这样子都要被怀疑，没法混了。
想着想着使劲攥紧了拳头，斯诺……哦，不，李佳诺……
“事实上，梁警官，我想和斯诺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