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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不管你想不想听

在客运站等车的时候,我回忆了很多事情,那些事情让我感叹我曾经走过的岁月就像一片浸满毒药的沼泽,我从那些浸满毒药的沼泽走过,遍体鳞伤,体无完肤。而我至今仍然一无所有,除了一身的伤痛和一身的疲倦。

我不想打电话告诉任何人我要离开广东这个混账地方回家,就连我的妈妈我也不想告诉,如果我告诉她她会一个晚上也睡不着觉,她会担心我回家的路上会不会安全。而回家的路途总是曲折的,我是说,总少不了该死的车祸出现。

我想在这个等待汽车开来的煎熬时间里,和你说点我以前的事情,不管你想不想听,但我还是想告诉你。

几年前,在我刚刚开始出来打工的时候,我和我的堂哥,我总有几个混账堂哥,我之前告诉过你了,我现在又要告你一遍,免得你忘记。嗯,他大概比我大那么一岁。我和他初来乍到到广东这个地方,一人拿着一个大行李包,不停地在路上走着,去寻找工作。我们大概找了几十天,也找不到一间工厂进。后来我们在一个简陋的人才市场外面找到了一份自以为还算好做的事,负责招聘的人后来叫来一辆面包车把我们接到了一个该死的地方。那是一个还算体面的地方,当你在里面的时候,你一定会觉得还算舒适。

嗯,有人带我们去登记,然后叫我们每人交三百五十块钱的押金,我们就照做了。后来发给我们一人一件衬衫,我们穿上后还算个模样。当他们叫我们去做事的时候,我们才知道是叫我们去发一些乱七八糟的传单,就在火车的桥底下。我们就站在那里,一看到有人从那里走过就发张传单给别人,但很少有人接过我们发的传单。有一个女孩牵着她男朋友的手从我们的身边走过,恶狠狠地说:那些人,我见一次就想打一次。

在两个小时过去后,我们就不想做了。我和我堂哥去找到经理要他给我们退回我们的押金,但是那个混账经理一点也不愿意,最后只是退了二十块钱给我们,说什么已经给我们买了什么狗屁的衬衫,而那一件衬衫廉价得最多只要二十块钱。

后来,僵持了很久,那个混账经理亲自带我们去找工作,说什么押金是不能退的,那是他们公司的规定。他就带着我和我堂哥去找工厂,我们大概去了几十个地方也找不到一间工厂进。当我们准备和那个混账经理在车站分道扬镳的时候,我很想冲着他的脸挥上几拳,虽然我知道我一个人打不过他,但我的身边还有一个混账的堂哥,我想他一定不会袖手旁观,无动于衷的,毕竟那几百块钱都是从他的钱包里掏出来的。那时候我已经没有什么钱了,反正身上不会超过三百块钱。

从那离开之后,我们又去到别的地方找工作,最后肚子饿得不行,就在路边的地方买了一杯奶茶和几根火腿吃。那一段经历我到现在也没能忘记,每次想到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在想,那个混账骗子经理是不是已经被车撞死或者被他们骗的人给砍死了,我在很多报纸上看过很多类似的骗子经理,或者中介这类的人被人乱刀砍死的报道,每次我都会想,那个人应该就是他了。

我和我堂哥那段找工作的悲催事情还没有完呢。我还想继续说说,在那一辆混账长途汽车还没开来的时候。

嗯,我们离开那个差点让我们进监狱的镇去到另一个镇,那时候天已经黑了,天空也在下着大雨。我们从拥挤的公交车下来的时候,走不了几步我们身上的衣服差不多都湿透了,我们就像两个落汤鸡,呵,一点也不骗你。

我们随便找个旅馆就住了下来,那时候我们住的旅馆还不算太糟糕,价钱也不算贵,唯一的好处就是那一台电视能够收到好多个电视节目。当我从外面打包回河粉,我们就一边吃着好吃的河粉,一边看着中央1台正在直播的北京奥运会女子篮球比赛。忘了告诉你,那时候正是北京奥运会的时候,那也是我第一次看任何一场篮球比赛。

嗯,女子篮球比赛,是中国队和一个外国队在比,那时候我唯一高兴的就是看到一个高个子女队员,她算是中国队女子篮球里最高的,也是打得最好的那一个,我总是很想看到她,当镜头没找到她的时候。那时候的镜头差不多要找很久才能找到她,一旦有球进的时候,那个混账的镜头就会照到那一群永远不会疯狂的中国观众的脸上,即使是自己的国家进球,他们也不会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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