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钟在滴滴答答的响着，我们相互死盯着对方，一阵沉默。已经过了二十分钟，我的心里有些不知所措，摸了摸上衣的口袋，弹出一根能凝聚思维的烟草，点燃之后猛吸了几口。很过瘾，让我清晰了很多。
“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凤凰现在不在我这里，她凌晨的时候已经离开，去向不明。”我手指夹着香烟，狠狠地指了指他的那得意的脸庞。“还有，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中情局特工，证件都是可以伪造的。”
“那阁下的意思就是拒不交人了？”前一分钟的笑脸变得冷冰而阴森：“这女人是您什么人？犯不着让您为她陪葬吧？”
“我说过，她不在我这里，我和她没有一点关系。假如你硬与我们为敌，我们不是中情局的对手，至少我可以让你死。”我吐了口烟圈，对付像他这样的人，活着无非就是为了钱，生命一旦消失，有多少钱也消受不了了。
他斜着眼睛，依旧吸着那够劲的雪茄。弯起的眼睛透露出深深的狡诈和阴险。我能猜的出来他仍然得意着，并不是怕死的那种得意。他早有打算，早有预谋。
“你今天是走不了了。至少你的兄弟把我们的住宅闹的天翻地覆。”我微笑着，边说边打开房门后退着。
“未必，今日鹿死谁手还不一定。“他没有起身，窗外的吊索闪着，面对马上将要发生的这些事情。我一个地滚翻溜到了门外，随后一阵子弹呼啸而过。叮叮当当撞在了身后的墙上。
我掏出手枪观察着会议室门口的动静，等待察龙甘出来的那一刻一枪毙命。嗵！嗵！，几声爆炸声，把大楼震的摇摇晃晃，我把持不住，一个跟头从楼梯上滚了下来，别墅的院里也同时枪声大作。方才如此巨大的威力一定是枪榴弹，好家伙。我的头一下撞到了对面的墙上。一阵巨痛，早已眼冒金星。大脑一片空白，躺在地上好半天才扶着楼梯才站了起来。
“少爷……”有人从背后拍了拍的我肩膀，我有些麻木，转过头来。他见我有些不清醒，便扶着我。顺楼梯下来到客厅，在地板上跺了一下脚。壁炉后面闪出了一道门。“我们进去避一避。”
“董事长不必担心。藤田在外面指挥着战斗，我们的援军马上就到，一定要将他们包饺子。”黑暗中那人说道。
“听枪声，好像很激烈。我们的人好像并不占优势。”另一个粗口气的男声嘟囔着。
“他们有备而来，车上有重武器，暂时我们占不到什么便宜。”他们互相窃窃私语着。
我的头清醒了不少，从怀里摸到了手机，打开了附属的电筒。照了照周围的环境，这是一条狭窄的通道，有冯管家，两个看似保镖的陌生男子，而母亲则在远处倚墙而坐，吸着香烟。
“听说前几天藤田君嚷着要回家，你说外面这么打，他能靠的住吗？”其中一个保镖微声道。
“刚才董事长打电话了，援军遭到伏击，虽无大碍，但得迟些才能到。”另一个悄悄的回着。
“其他的堂口离我们这很远呢，远水解不了近渴呀！”
渐渐的，外面的枪声越来越小。最后到寂静一片，妈妈拨通了藤田的电话，却无人接听。她随口骂了一句，把电话扔到了一边
“你们照顾好我妈妈，我出去看看。”我拍了拍冯管家的肩膀，示意出去侦察一下。
“哎……你妈妈就你这么一个儿子，我们绝对不会让你去的。”冯管家和两个保镖连拉带拽控制着我，不让我出去。
“外面的情况不明，我一定要去看看，你们别忘了，我是赤月。”我的鼻子喷了口气，骄傲地说道，见我这样说，老冯和那俩个保镖都不做声了，望着我的母亲，等待她的意见。
“可你更是我的儿子。”妈妈对我喊着，声音带着沙哑。
我没有作声，按了下墙壁的按钮。
即将迈出的门外尽是自己人？还是黑洞洞的枪口？或者是激烈的战场？
都不是，是满目疮痍的景象，大厅的墙上刻满了累累的弹痕，还有喷溅出来的血迹。我打开了保险，手握着凰刀，一步地走到厅外，外面的广场上。凌乱着自己人的尸体，我们在现场的武装人员几乎全部在战斗中死去。鲜血染红了庭院，地面上只留下的数不尽的弹坑，彻底宣告这个小区的毁灭。
“有人吗？”我保持着高度的警戒，呐喊着。可迎来的，只是死寂的沉默。还有突然间乌鸦的哀号。哀号在持续着，什么生命的迹象都没有。我心里很难受，他们都只是二十多岁的年青人啊。昨天他们还是我见到的精神抖擞，富有活力的小伙子，今天却全部都死了。他们是为了我死的。为了我的私欲死的。
我蹲了下来，望着脚下的尸体。眼睛一眨，什么也看不清了。这像个世界，除了我的哭声，再没有第二个人的呼吸。我渴望着，他们全部能活下来。就像昨天那样，见到我的时候，带有灿烂的微笑，并扬起一只手臂，礼貌的叫我一声：少爷。
我的手机响着，是母亲的电话。她时时刻刻地担心着我。
“小英，你还好吗？”那边的声音带有撕裂般的沙哑。
我抽噎着，无可奈何的说了一句：“他们都死了……”
门外由远及近的传来一阵阵汽车的轰鸣。随后伴着杂乱的脚步。
是察龙甘在门外，我坚强站了起来，冷酷地攥着凰刀，我要学着凤凰，将他们碎尸万段。
他们冲到了门口，自动化的武器全部对准了我，将我围了起来。
我没有后退，我微笑着，用凰刀杀死他们在两秒中应该足够了。
“是江川堂主，为何姗姗来迟呀？”是母亲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带有冰冷和幽怨。
“董事长，我们方才在路上遇到伏击。经过激战才来到这里。”领头的大块头，深鞠了一躬。
“你要是再来晚点。可知秋某项上人头还在否？”母亲狂笑着，面色暗黑恶狠狠地说道。
“是属下知错，愿董事长责罚。”大块头把武器往外一丢，扑嗵一声跪了下来。
“免了，这里交给你了。”母亲哼了一声，在两个保镖的护送下缓步走向主楼的台阶。
大块头专业的挥了挥手，后面的几十号人，迅速打扫着战场。
大厅中，母亲心不在焉地品着红洒。冯管家和保镖则侍立身旁。
“报告董事长，场院内我方有四十八个弟兄身亡。主楼清理出十具尸体。敌方有十二人被打死，令人奇怪的是……”江川挠了挠头，表现出奇怪和不解。
“说。”母亲脸色铁青严厉地命令着。
“令人奇怪的是，现场没有搜捕到保安队长藤田一刚的尸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江川嘴里嘀嘀咕咕着，随即大喊：“给我仔细的搜，包括别墅区外面。”
母亲的手机铃声再次响起，不用想我已经猜出是谁打来的。
“秋雅大姐，您可跑的够快的。我领着我的弟兄搜了一圈也没搜到你。不过，我有个收获。就是您的保安队长。他现在在我的手中，我会改天再去看你的，您不用这么着急的来见我。”电话里面一阵哈哈的狂笑，随即响起的嘟嘟声。
“我要他死！我从创业到今天从未经历过让人欺负到家的耻辱。”母亲咆哮着对冯管家大吼：“明天召集全日本二十个堂主开视频电话会议，我要让他们全部死，很惨很惨的死在日本岛。”
“他们肯定还没离开本市，江川堂主，让你的部下在市内详细搜寻。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全部给我揪出来。”冯管家咬牙切齿地命令着：“小野，咱们帮会的弟兄大约多少？”
“大约一万五千人左右。”旁边一名保镖挺直腰板，谨慎地回答。“
“给我全部出动，明天坐船和飞机登陆菲律宾。”冯管家疯了一样的命令。
“不必了。”母亲命令道。“明天公开散发消息，所有事都是察龙甘一人所为。其余的人既往不究。”
我暗想着，这是个聪明的主意。察龙甘的手下肯定会为了生存而出卖他的。
“妈妈！我有些事，不得不和您说，我希望我们能私下聊一聊。”我满含歉意地对母亲说道。
“这里没有你事，我要在两天之内提着察龙甘的狗头，把他丢到太平洋。”母亲摆手阻止了我语气坚定而充满信心。
“可是，有些话我不得不和你说。这事关本帮的生死存亡。”我大声的叫着母亲。
“你说什么？”母亲眯起的眼睛仔细打量着我，甚感迷惑。
“妈妈，我们里屋谈。”我打了个手势。
母亲简单交待了一下冯管家，随即跟我上楼。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她把卧室的门关好，对我说道。
“你有多大把握找到察龙甘？”我反问道。
“只要明天上午就会从各线有了结果。”她点燃一支香烟，侃侃地说道。
“他是中情局的特工，他要找的凤凰，而我和凤凰认识。”我迫不急待地不知从何说起。
“恩？”她皱起了眉头，焦急地看着我。
“这个事情交给我，我一定要把事情办的完全。并且找回帮中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