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身边的炕沿，小声道：“过来这里坐。”
他依言坐下。
韵怡用手揽住他的脖颈，在他唇上吻了一下，然后热情地提议：“我们来交换秘密吧！”
她的红唇就在眼前晃动，甜蜜柔软的触感让他不自觉想起中午两人的缠绵来，低头看着她的下巴，为了湮灭证据，她擦了很多粉，但还是能够隐约看到青紫，这像是一个宣告，一个印章，在她身上留下了属于自己的记号，只觉得口干舌燥起来，忘记了自己先前在柳墨书房中，已经喝了不少茶，端起桌上的茶碗来便喝了一口。
太凉了，抬头看着她傻笑。
完全可以肯定，他完全没有听到自己的话，只盯着自己的下巴就不放，她也有些羞涩，但好奇心足以盖过一切，她双手捧起他的脸颊，看着他的眼睛又道：“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你把你的秘密告诉我，好不好？”
他心猿意马起来，双手自然地搂住她的腰，曾经以为自己一辈子不会和谁这么粘腻，但现在他只想一辈子和她这样黏在一起，他探头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可是这种简单的触碰和吮吸完全满足不了他，于是巧妙分开她的两片唇瓣，在她口中迂回。
韵怡用力推开他，不行，得在被他吻得晕头转向之前问出那个红帖子的秘密，那可是个现蒸热卖的秘密，现在就热乎乎地躺在他怀中，她亲眼看到他揣入怀中的。
他恋恋不舍，一门心思都在她身上，一把用力将她拉到怀中，在她雪白的颈子上轻轻啃咬。
又来了。
她猛地推开他，虽说两情相悦，总还是得克制一下，毕竟这是保守的年代，自己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成天身上都留着吻痕，哪有多难堪？下巴上的不知道擦了多少遍粉才勉强遮住。
他完全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只是一味享受和她的缠绵。
韵怡被好奇心烧得难受，被他挑逗得更加难受，于是伸手捂住他的嘴，依旧被他将手心吻了去，为了能够抛砖引玉，她只好先把自己心里的秘密说出来，低声道：“我先说，我嫉妒你整天都能够见到公主。”
她伸出手指在他胸口戳了一下，一直藏在心里，这样宣之于口，让她有些不习惯，但只是想想，就嘟着嘴不高兴。
他哑然失笑，握住她的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掐了一下。
“轮到你了。”她有些不满，却抽不出自己的手指，于是便盯着他的胸口，盘扣还在，扣得津津的，看来很平整，完全看不出里面藏着一张红纸的秘密。
她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抬头看他。
他将她的手放在胸口，轻声道：“一开始我以为你是狐狸精呢！”
“什么？”简直难以置信！她摇头问：“为什么这样看我？”
“深更半夜，一个需要被营救的女人，长得那么清丽脱俗，你说，除了狐狸精还有什么？”他逗她道：“还一见面就对我投怀送抱。”
这是事实，可是听着怎么那么别扭，韵怡皱着鼻子嘟着嘴看他，有些不满：“那你怎么还一直让我抱着，你该义正词严地推开我才是！”
他笑了，小声道：“别以为我不想，我只是从来没有见过狐狸精，一直在等着你挑逗我，谁知道你哭了一通就睡着了。”
韵怡被他逗笑了，心里也暗暗叹气，第一个回合失败，他怎么就绝口不提那个？
“把你的全都秘密都告诉我。”他握住她的手，眼神炙热。
“那么，你会把你的秘密全都告诉我吗？”韵怡反问他，十分认真。
他大笑出声，问道：“你说的是包括我不喜欢吃养生汤，偶尔上茅房会忘了带草纸之类的事情吗？”
被他这样戏谑的口气逗笑的韵怡忙摇头道：“我说的是，那些你应该告诉我，但却没有告诉我的。”
他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茶碗，抬头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小声道：“谢谢你愿意嫁给我。”
她不得不承认，这样的秘密让她心花怒放，她咧嘴笑着，在他手心印下一个吻。
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他捕捉到她的快乐，自己也跟着快乐。
终于听到清清的脚步声，打断了甜蜜对视的两个人，他站起身来，放开她的手，柔声道：“睡吧！我明天再来看你。”
她轻轻点头，穿上鞋子要送他到门口，被他拦住了，仍旧将她放在炕上，自己出去了。
有些寒凉的夜里，躺在这样的热水中，心中满是感激，回头看着清清和絮儿两个提着很重的木桶走进来，裙摆都已经湿透了，桶中是滚热的水，清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小心翼翼地伸手往水中试了一下，才又用木瓢盛了水慢慢往倒入木盆中。
一阵暖意慢慢包裹着她。
“谢谢。”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谢谢她一直陪伴自己，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自己，胜似姐妹。
清清愣了一下，有些羞赧地道：“姑娘不要这样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絮儿悄悄跑进来，神秘兮兮地对韵怡道：“姑娘，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宝贝来！”
掏出来一看，是个白色的小瓶子，上头塞着一个红色的布头塞子。
两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絮儿便抿嘴笑道：“姑娘，这是温香娇，听说用这沐浴了之后身上便有一种特别的香味。”
接过那个小瓶子，打开来，果然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心里有种莫名痒痒的感觉，便伸手往盆中倒，絮儿一把握住，神秘兮兮地笑道：“这个现在用可惜了，等姑娘成亲的那天晚上用。”
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韵怡忍不住笑了，一旁的清清涨红了一张脸，骂道：“这个该死的小蹄子，这些东西是打哪里找来的！这会子拿出来显摆！”
絮儿摇头道：“那有什么，等清清姐你成亲，我也给你弄一瓶就是了！”
清清更是臊了，躲到外头用帕子擦拭地上洒出来的水。
絮儿见她出去了，将小瓶子放回韵怡手中，又凑上前来小声道：“姑娘，我跟你商量个事儿。”
这个丫头。
絮儿见她点头，便小声道：“好姑娘，你这是要出阁了，把我也带上吧！”
原来是想着这个，原本心里就打算待她和清清一起的，还没说她自己倒急着上前来说，见她好像有什么心事，便笑道：“就那么喜欢跟着我吗？”
她吓了一跳，忙摆手道：“姑娘，别误会！我对乔爷可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带着我吧！将来找个好人把我嫁了，我还给你做陪房呢！”
外头擦地的清清听到这里，忍不住抬起头来笑道：“姑娘，这小蹄子是看中了乔爷身边的青阳呢！只要乔爷过来，她都要拉着小石头问半天，说来说去就是青阳，要我说，姑娘直接将她许配给青阳好了，只要乔爷一句话，青阳也不会说什么的。反正人家连她是谁都不知道她就那么想着法子要跟过去，横竖不让她占了咱们的名额，只顾办自己的事！”
被说中了心事的絮儿羞恼，回头便对着她做了个鬼脸，又小声央求道：“别听她的！姑娘就带着我吧！”
清清放下手中的帕子，只轻声道：“姑娘还沐浴呢！你别在这里死缠烂打，说了姑娘自然会考虑，越大越没有规矩！这是求人还是在缠人？”
谁会忍心拒绝这样可爱的女孩儿呢？
韵怡笑着点点头。
像是得了宝贝，絮儿高兴得又笑又跳。
是自己平日里习惯了享受她们的关心照顾，却对她们关心少之又少，像这样的少女心事早该洞悉的，幸好这个丫头个性爽朗，懂得自己过来积极争取，苦苦哀求，真不敢想象，若是清清这样含蓄委婉的个性，自己岂不是要误了人家的终身！
见她忙得不亦乐乎，韵怡悄悄拉住絮儿问：“清清呢？她喜欢什么样的人？”
絮儿点点头，正要说话，清清赶着过来，忙将刚刚擦地的帕子捂住了她的嘴，对着韵怡道：“姑娘别听她的话，这丫头烂了嘴的，只会胡说八道！”
挣脱她的手，絮儿口中吐之不迭，一面抱怨道：“清清姐真是的！你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正要告诉姑娘不知道呢！你做什么这样对我！”
“行了！行了！”清清劝她出去，一面拖着她的手往外头去，一面笑吟吟地道：“算我错了还不行吗？瞧你身上都脏了呢！快洗一洗吧！”
韵怡肯定清清也有喜欢的人，大概有什么难言之隐，便轻声笑了笑，只是希望她千万不要放弃了才是。
这天夜里，韵怡隐约听到清清在叹气。
这个丫头睡觉很安稳，这样夜不能寐还是头一次，本想起来问她到底怎么了，但想到她的性格是羞于启齿的，便作罢了。
转了个身，韵怡轻轻笑了笑，她一直在身边照顾，现在自己满满都是幸福，又怎么会能只顾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