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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二十一章、稷社评

  大周王朝以武立国,力挫群雄、平定九州乱世,毫不夸张的说,靠的是“丁税、齐民、兴武”三道政令的推行,但天下得之不易,守之更难,政令或能解一时之急,让国库充盈、兵强甲锐,却难保国祚永存久续。

  天符元年穆帝登基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颁诏重修《宗礼》,以明法纪、梳科仪、正视听,此举不仅让庶民百姓免于利欲之私、非法之法,得以休养生息,更是迅速笼络了大批因战乱丧国、饱受飘零之痛而心灰意冷的文人士子之心,使大周国力在短短三十年间里提升数倍,四海蛮夷竞相来朝,盛世气象初现,成功根源便在于重续上古治国之礼,推天道以明人事,恢复了敬天保民、明德慎罚的法制。

  以寒食祭祖来说,乃礼自上古“郊祀上帝、祈天垂象”之俗,即在寒食次日、清明当日,大周上至皇城都府、下到乡村邑里,子民都要在“祭司”或“主官”带领下,前往稷社或祭坛,祀五谷之神,以佑民生,咏告祝辞,拜东南西北中五方天帝,意义是要让民众铭记“礼之三本”,即上事天、下事地、尊先祖而隆君师,使各级主官明白“礼之所兴,众之所治;礼之所废,众之所乱”。

  所以,寒食祭祖也常被称为“社稷祀”或“奉天祭典”,乃是周人在一年当中最为隆重的祭典。

  昨日,从打西山回来之后,夜酩为应对祭典后的约架,练完每日必修功课后,躲在房里折腾了好一阵,他爹张老铁平素对他甚少过问,但有个底线不能逾越,便是禁止他在城里拉帮结派与其他人私斗,不过夜酩乃是有仇必报的性格,最受不了窝囊气,为此小时候没少受责罚,这次为了两个兄弟,他准备再次犯戒,狠狠教训一下韩四那厮。

  清明日,晨时刚过,雄鸡报晓,东方即白。

  古城南“稷社”四门大开,墙内墙外云集城中男女老幼,人人身着素衣,携五谷祭礼。

  夜酩和冯铁炉、赵甲结伴来到稷社南门,按照祭典疏议,他们这些已过入塾之年,又未及弱冠的“乡生”都将由城里最德高望重的先生引领进入稷社,伫列稷社拜殿门前,在主官恭迎帝神、献礼、撤馔、送帝神、望燎之时,以配祭身份协助主祭颂诰《宗礼》,引领百姓对五方天帝行完祭典仪式。

  而做这份“苦差事”的回报便是在祭典结束后,凡位列配祭者皆有机会去触摸稷坛中央摆放的“江山石”,此举又称“扶正”,在古礼中本寓指“匡危扶正,江山永固”,即“万众归心,使江山永固”的意思,穆帝重修《宗礼》后,这条祖规适时而变,改成了“扶本固正,国祚永昌”,意思是让摸过江山石的子民都能得国运庇佑。

  对于已然入道修行的乡生,这事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就是能获得一次检验自身修为能力的机会,因为如今大周的江山石并非泰山石敢当,而是采自西域神山的黑曜,这种石头有一种神奇的功能,能够感受天地元气波动,并发出亮光。

  夜酩已有三年未曾参加配祭,原因不言自明,这次乍出现在戟门之下,立刻引起诸多同龄人的注意,大家议论纷纷,均是对他的到来感到疑惑不解,不过也就仅仅持续了一会,便很快被忽略了存在,又都各自聊起近日来修行进境心得,还有备战五月城武考的情况。

  “哟呵,这是谁啊?好面生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突然自人群后响起,调门很高,好似故意要让话被所有人听见。

  只见一个白面胖子面带轻蔑笑意,跟在一个身材颀长、面色黝黑的青年身旁,迈着方步朝夜酩几个走来。

  夜酩眼见是韩四,也面露同样鄙夷神情,又扫了眼他身旁足比他高出整整一头的少年,乍看很是面熟,却一时没想不起来对方是谁,也没深究细想,嘴角微微一挑。

  “爷爷夜酩在此!你这羊粪球里钻出的屎壳郎愣充什么大知了?”

  说到与人吵架耍嘴,韩四虽然也算舌尖口利,却是比不过夜酩铁嘴铜牙,这点就算已然去省城道院进修的“古城天才”赵承乾都不得不打心眼里佩服,不知道夜酩这天赋是从何而来,又是如何练就张口就来、出口成脏的地步。

  不过,今天韩四似胸有成竹,没有正应其锋,而是似笑非笑道:“一会你是打算跟江山石逗嘴儿吗?”

  说着,韩四故意将嘴巴撅起老高,摆头装出一副“猪相”冲进人群。

  众人立时哄笑四散,纷纷推搡耍起活宝的韩四。

  另一个刚刚跟在韩四身旁,头发焦黄,脸色腊白的少年撅起嘴巴,装痴卖傻道:“那江山石岂不是得光耀三尺?”

  “光耀三尺!哈哈哈!刘有病你他娘的真是个天才!”韩四猛拍了下圆溜溜的肚子,转身对着黄毛少年竖起大指。

  “那要是再放个屁还得了?”又一个满脸麻子的少年在旁添油加醋,捏起鼻子佯装闪躲。

  面对如此奚落,夜酩却不怒不急,见韩四又像上次那样故技重施,将后背对着他引他上钩,心头冷笑不止,飞身对着他肥硕屁股就是一脚,身法之快令早有防备的韩胖子淬不及防,想躲开已然来不及。

  啪!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直站在韩四身边,始终没言语的黑脸青年身形向前一踏,在夜酩的脚几乎已经要贴到韩四身体时,轻轻挥出一掌,拍在他肩头,顿时将其反推回去。

  夜酩只感觉肩头好似被木桩撞了一下,连退数步,被赵甲从后扶住身形,脸色有些凝重,以他刚才和韩四之间的距离,加之他一月来的修炼成果,就算如今已然二境中品的赵甲全力出手,都不见得能够拦下,却没想到被这看着面熟的大个子轻轻挡住,而且他看得出来,对方根本没有使全力,只是想要制止他的行动而已。

  “你是谁?我跟姓韩恩怨与你何干?”夜酩轻弹肩头,眯眼看向大个子。

  韩四刚刚险些被踹个狗吃屎,再不敢如以前那般将后身暴露给夜酩,嘴边肥肉颤了两颤,发出一阵冷笑。

  “说你蠢,你还真是瞎了狗眼,连他都认识!”

  “他是赵承安!”冯铁炉也没想到夜酩会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本以为他必然认识大个子,连忙低声提醒。

  夜酩听到“赵承安”这个名字脸色微变,心中大感错愕,赵承安乃是他的冤家对头赵承乾的亲哥哥,他之前不是没见过,之所以没有立刻认出来,着实是因为此人变化甚大,在他的印象里,赵氏兄弟都面容俊秀,而眼前这大个子的脸孔却是棱角分明,肤色黝黑,好似个乡下孩子,简直和之前判若两人,他记得两年前厢武考时,那时赵承安刚满十五岁,已然是二境中品实力,是城里出类拔萃的学苗,虽然后来听说在县试中并没拔得头筹,却已经被收入了一个二流宗门,只是不知道时隔两年,他为何会再次出现在这里。

  “原来是你!你是打算今天替韩四出头,以大欺小吗?”夜酩略蹙眉头。

  赵承安用大人看小孩的眼光扫了他两眼,轻笑道:“你就是夜酩,我听我弟弟提起过你,果然牙尖嘴利,今天我代叔父行祭典执事之责,你和韩四私下有何恩怨,可等此间事了自行解决,却不可在眼下这种庄重场合胡闹,如若坏了祭典规仪,休怪我不讲情面,罢了你的资格!”

  “哼!”面对明显在拉偏架的赵承安,夜酩冷哼一声,不想吃眼前亏,丢掉稷石测评的机会,没有与其争辩什么,而是转眼又瞄向韩四,道:“死胖子,一会祭典结束,你就等着被拔毛撩定吧!”

  ……

  奉天祭典在钟鸣礼乐声中隆重开始。

  龙门城大小虽与陵水县城相仿,但因属制之分,稷社只能按乡级规制营建,方圆二十丈,取天圆地方之规,四周设有高三尺的圆形围墙,设四方棂门,皆一间两柱,朱扉对开,中央方形祭坛有三层,四面出陛,各三级,最顶层坛面铺有中黄、东青、南红、西白、北黑共五色土,中心竖有一块方形黑石,高六尺三寸,四面篆刻《宗礼》铭文。

  在祭坛北侧设有拜天殿,面阔五间、进深三间,内设香案烛台,供奉五方天帝排位。

  龙门城的主官祭祀一直由赵氏家族把持,前一代乃是当今赵氏家主“赵维庸”即赵承安、赵承乾的爷爷,如今是“赵天鹏”,也就是古城人们私下常唤的“土县令”赵里正。

  在大周王朝,但凡想要在仕途上努力的官员,无论级别大小,都对清明祭典十分重视,赵里正今日早早便沐浴更衣,里里外外打扮近半个时辰,才出现在古城百姓眼前。

  对于奉天大典的仪轨他早已经了然于胸,辰时三刻吉时到,头戴三寸宗冠、身着玄黑祭袍的他一步一顿,如同道士设坛驱妖一般,手持玉诰,缓步来到拜殿门前,口中念念有词“皇皇上天,照临下土。集地之灵,降甘风雨。庶物群生,各得其所……”

  随着赵里正字正腔圆的朗读,位列他身后的众多配祭也开始随声附和,前面他读一句,后面跟着重复一句。

  处在配祭队伍中的夜酩觉得很无聊,诰词他根本没记全,只是混在人群里滥竽充数,声音有气无力,还不时落后半拍,惹来周围很多人鄙夷和愤怒的目光,在场大多数人虽然也都知道这只是个仪式,并不能真的请来神仙下凡,但出于对礼制敬畏和众目睽睽,怎么也都要表现的勤恳敦敏一些,唯有夜酩这样一个另类。

  不过虽然心存不满,却也没有人敢在这样的场合斥责他,破坏祭典气氛,赵承安身为祭典执事虽然是有权在适当时候出现干预,但眼见他爹在前面颂诰,即使有正当理由,他也不想在此时让周围百姓看笑话,故而只是几次朝夜酩投来狠辣眼神,以示警告,可惜夜酩却都装作视而不见,继续我行我素!

  整个奉天祭典仪式共五个环节,其间每个环节都有数个内容,十分冗长,直到一个时辰后,方才接近尾声,在最后望燎时,百姓会将携带来的五谷祭礼都纷纷投入祭坛四周的鼎炉中,再由四个配祭分别持天火点燃,以奉神灵上帝,之后,民众们再次三拜九叩,算是送走了帝神,仪式才正式结束。

  民众逐渐散去,奉天祭典却还有一项重要事情没做,便是众多配祭乡生等待多时的稷石评测。

  今年参加配祭的人较往年多出近一倍,大家目的都是为了争得五月初五“城武考”那十个免费名额而来,有很多之前一直在家研习武艺的乡生前来,其中不乏看着年龄较大的青年。

  稷石测评的规则很简单,只要已然入道修行,上到祭坛之上,以手触摸石碑,致其发亮即可。

  按照修行次第,黑曜石碑发出的光亮依次递增。

  一境载气三品,触碰石碑的手掌边缘会发光三指左右。

  二境练气三品,掌缘会黑石发光三掌长短。

  三境登蜀三品,掌缘最多能让石碑发光三尺。

  再之后的数个修行进境,石碑发光的距离、颜色、持续时间都会有所变化,不一而足。

  按照历年规矩,稷石测评均是由学堂大教习担当,本该是赵承安的小叔“赵天麟”主持,却不知为何今日没有出现,改成了学堂外聘来的刘教习,其人形容枯瘦、脸颊狭长,乍看会给人一种弱不经风之感,很像是个文弱书生,唯独一双眼睛闪烁精光,透着几分狡黠,据说有四境实力,善使一手刁钻剑术,人送绰号“金蛇刘”,乃是赵里正从省城国学道院请来的高手。

  “刘祛病,二境,练气下品”金蛇刘站在稷石旁高声宣读,对亲手提点过的学生表现很满意。

  此时上去测评之人,正是刚刚与韩四一起狼狈为奸,笑话夜酩的黄毛少年,本名叫刘祛病,因为面黄肌瘦,看着很像是个病秧子,大家便给他起了绰号叫“刘有病”,家里在城东开当铺,为人锱铢必较,和韩四一样坏的流油。

  “刘行止,一境,载气中品”

  “齐铁柱,一境,载气上品”

  “……”

  随着学堂乡生一个个走上祭坛,又或喜或忧走下来,场间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有很多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父母都是站在祭台下,为自家儿女暗暗捏着一把汗。

  冯铁炉该上场了,两个月前稷社评测,他是一境上品,与韩四齐虎相当,这时拿眼吊了人群中那矮胖子一眼,又扫向人群之后,却是没有看到他爹冯大雁的影子,略感失望,不过这点小情绪并不会影响他的发挥,他昂首挺胸走上台前,将手轻轻放在稷石上,只看黑色稷石沿着他的掌缘开始变白,并且如同牛奶般晕染开来。

  “冯铁炉,二境,练气下品”金蛇刘脸上露出一些讶异,没想到身材瘦小的冯铁炉竟进步很快。

  夜酩看到冯铁炉进境,心里由衷感到高兴,又按住好兄弟赵甲肩头,“赵甲,该你了,加把劲!”

  在他们兄弟三人中,赵甲研武最是刻苦,半年前就已经步入二境,眼下怎么着也应该是二境中品实力。

  赵甲看着得意洋洋走下来的冯铁炉,笑着跟他握了下手,交替上前。

  夜酩的心此刻已然提到嗓子眼,简直比他自己上场还紧张。

  “赵甲,二境,练气中品!”

  金蛇刘看赵甲将手往稷石上按去,发光长度不足三掌,脸色显得不太满意,在他心中赵甲是这批乡生当中比较出类拔萃的好苗子,以平日所见判断,应该有二境上品实力。

  赵甲从祭坛上走下来,面容有些僵硬,感到很没面子,夜酩和冯铁炉忙过来轻拍他的肩头以示安抚。

  矮胖子韩四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嘴角微微一挑,迈步走上祭坛,对着台下夜酩三人报以冷笑,将手重重按在稷石上,就听金蛇刘高声喊道:“韩春,二境,练气中品”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比我还高!”冯铁炉乍听到这声音,脸色顿时变得极为难看,怎么都不相信韩四这两月进境如此快,他平时看这厮并不是十分努力,却不知道他如何取得此番成绩!

  与他同样感到惊讶的不止一人,很多贫苦出身的乡生都是感觉有些不可置信,他们平日每个人都比韩四努力,却绝少有能够提升如此之快,一时间都低声议论起来,纷纷猜测韩四是不是暗中吃了小灶,竟不知与真相已然很接近。

  韩四站在祭坛上呲牙得意,故意晃晃手里的拳头,“疯猴子,夜屁精,一会看谁满地找牙!”

  赵承安作为此次祭典的执事,在所有学堂乡生都上去测评之后,迈步走上祭坛,也是来到稷石之前,将手向上一放,众人看到稷石上那白光竟逐渐扩展有一尺之多,顿时都是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发出惊呼,唯有夜酩和为数不多的几人没有感到惊讶,反而是略显疑惑。

  “赵承安,三境登蜀,下品!”金蛇刘宣读,看到赵承安低着转身走下祭坛,却是轻叹一声。

  要说这场间心思聪慧之辈,绝不止夜酩一人,有些人知道赵承安两年前已然是二境中品,两年后竟只是三境下品,与他那只用一年时间就进境三品的弟弟相比,确实逊色太多。

  当学堂乡生全部评测完成,夜酩终于被叫到了名字。

  这件时候,场下很多人已然议论纷纷此次测评成绩,都没有将他上去当回事。

  夜酩将心神暗自稳定下来,迈步走上了祭坛。

  金蛇刘看到夜酩上来,脸色有些不解,因为上次丰庆楼宴客,他对夜酩印象很差,问道:“知道该怎么做吗?”

  夜酩轻轻点头,没理会金蛇刘的质疑,将手放到了稷石之上,想要看看这一个月来的修炼成果到底如何。

  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他按了一会,手掌边缘没有发出任何白光,甚至连一境下品都算不上。

  金蛇刘看到这种情况,嗤笑一声,并没有大声宣读,而是摇头道:“下去吧……”

  韩四这时不顾礼仪,偷偷从祭台另一侧跑到稷石后,露出圆乎乎的脑袋往石面上一看,先也是没太反应过来,不过转而他便捧腹大笑起来,“夜酩啊,你可真是奇葩,修行止步不前也就算了,怎么倒回旋了!”

  韩四的这声嚷嚷,让台下很多正看夜酩笑话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冯铁炉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昨天夜酩的表现,他们有目共睹,知道一定那里出了问题,大声嚷道:“都闭嘴,笑什么笑,昨天夜酩还亲手砍掉野猪一只后蹄,你们谁做得到!”

  金蛇刘看夜酩愣在当场,轻咳一声,朝不守规矩的韩四略一蹙眉,示意他下去。

  夜酩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却是根本听不到台下人的笑话声,而是在琢磨到底遇到什么情况。

  为什么明明体内有气感,稷石却感受不到呢?

  夜酩心里有些微慌,对着金蛇刘恳切道:“我想再试一次!?”

  看到他目光坚毅,金蛇刘无奈点点头。

  夜酩心下琢磨,或许是刚刚他并没有暗自催动无名法决的原因,又将手放在黑石之上。

  白光渐渐从他手缘晕染开来,却是很不稳定,好似随时都要收缩回去一般。

  金蛇刘头一次见到这种情况,有些诧异,手捋下巴上稀疏的胡须,琢磨该如何评定夜酩的等级。

  夜酩并没有注意金蛇刘的神情,而是全神贯注在手掌边缘的奇异变化之上,他发现随着他暗自催动无名法决,会有白光从手边溢出,而随着法决收放,那白光忽隐忽现,很是神奇,他又尝试加速催动体内九颗暗星,让气机在体内运行加快,白光便会越来越大,反之就会逐渐缩小。

  金蛇刘不知道夜酩在暗自催动发诀,只以为这情况说明他根基不稳,看着那亮光涨到一掌宽窄,又收缩到两指宽度,略微迟疑了一下,就低不就高,给出了评断!

  “夜酩,一境载气,中品……”

  韩四见他前脚刚下去,后脚夜酩竟然起了变化,又折了回来,却是被金蛇刘一声低声呵斥,不敢再造次。

  不过,再看夜酩的眼神却是带着几分怨毒。

  此刻不光是他,刚刚笑话夜酩的很多人也都感到奇怪,不知道金蛇刘评定时为何会有些迟疑。

  夜酩带着疑惑走下祭坛,看到两个铁哥们的表情,也不知该如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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