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折翅飞鹰
江南。
南宫飞凤一定认为圣柳湖在江南，所以她一定要去看看，其实萧慕云也知道她只不过借口去江南罢了。她是个懂享受的人，每年的这个时候都在风景如画的的西湖饮酒赏月。
这里离江南很远恰巧南宫飞凤是个懂享受会花钱的人，坐着一辆宽敞的舒适的双层四轮巨型大马车，下面的一层装着煤炭，用铁板做得炉子，炉子烟筒穿到车顶，车老板老张除了将车赶得四平八稳之外，还要负责随时填煤，当然是为车里的人取暖。就算外面天寒地冻，车里也温暖异常。除了闲扯之外，就是饮酒，她的兜里的钱永远都像她的脸一样，干净。好在花别人的钱从来不会觉得心疼。
江南，在北方人的眼中永远风景如画，不但景色美，似乎那里的姑娘也比北方秀丽，因为南宫飞凤就是南方人。也许传说的总比现实的动听。在萧慕云的眼中这里甚至比不上空旷的大草原。
因为美丽的江南现在看起来却无比的凄凉，到处是断瓦残垣，被火焚过得痕迹，有些地方还有人和马匹的尸体。
无论谁看到这种景象都不会再觉得好看。
离江边越近，越是凄惨，人死的越多，甚至百里看不到一个活人。
好在南宫飞凤备的酒足可以够他们喝上一个月。赶车的老张只要到了集市除了备足所需的干粮和水之外，总会打听道一些消息，其实这些消息根本就不用打听。
这一天到了长江边，以往的长江过往船只来来去去的不少，可今天萧慕云在长江溜达了一下午，一个船也没看见，晚上老张将炉子烧得红红的：“看来今晚只有在车上过夜了。”老张道。
“车也不错，”萧慕云道“好在车里有酒，张师傅不妨来喝一杯。”
“不了，”老张轻轻地扶了扶马头。他卸下了四匹马，放上草料，豆粕。然后席地坐下。
南宫飞凤轻轻一笑：“我以为张师傅有什么好吃的，背着我们自己偷吃。这里有上好的花雕，来，我们共饮一杯。”
“看来张师傅是不肯赏脸了。”萧慕云笑道。
“谁说的，对于美女的邀请，我一向很少拒绝。”老张说完跳上马车。
“唉！我就是被美女拉下水，所以跑道这个鸟不生蛋的地方。”他说完拿出一盘风干羊肉，两瓶花雕。
老张干了一杯，抿了抿嘴：“好酒，这位公子至少说错了两件事。”他笑道。
“两件？我只说一句话，竟然说错了两件。”萧慕云诧异道。
老张又干了一杯，斜眼看了看南宫飞凤：“第一，你不是被美女拉下水，没准。”是你拉她下水，不过他终于没说出来。“第二，这不是鸟不生蛋的地方，长江两岸是最繁华的地方。”
“最繁华？我大概眼拙。”萧慕云道。
“不是公子眼拙，现在的确是荒凉无比，鸟不生蛋的地方，因为这里已死了五十万人。”
“什么？五——五十——万。”萧慕云喝下的酒随即又喷了出来“你说的不是人吧。”他有些结巴。
“就算是畜生也不是个小数目，其实你也不用吃惊，你总听过燕京城的燕王吧。”老张道。
“想不知道都很难。”萧慕云道：“听说这个人起兵造反了。”
“嘘！”老张向四外看了看：“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
“你放心好了，这里根本没人，如果有人，我们就不会在着马车里过夜了。”
老张长叹一口气：“燕王起兵到现在所向披靡，已占领北方大部分城池，朝廷派大将军平安，铁炫兵拒长江，于燕王展开决斗，虽死了三十万人，却终于消灭燕王二十万，虽多死了十万人，却还是值得的。现在燕王只怕就像丧家犬一般四处逃窜。”
“朝廷权利之争，死伤的是无辜百姓，得利的确仅仅几人而已。”他叹了一口气，干了杯中酒。
“听说现在只要是十五岁以上的男人，都要去当兵，剩下的只有老弱残瞎寡妇孩子。”老张咕噜一声，又喝下了一大杯。
萧慕云嚼着风干羊肉，就像在嚼一块木头。
“干！”南宫飞凤“滋”的将酒喝了下去，只有她最了解，体会最多家破人亡的感觉。
夜暗了下来，老张点上了蜡烛。南宫飞凤杯中的酒和眼泪喝下去。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黑夜中格外刺耳，马似乎是向车这边奔过来，老张“噗”的一声吹灭蜡烛“有人。”那马突然一声悲鸣载到在车旁，大车似乎一颤，随后一声惨叫。
“有人。”老张“砰！”的一声跳下马车，只见一人倒在马车旁，那马口吐白沫抻了几下腿，缓缓的死去。老张是车夫，他一生中除了钱，最爱得就是马。这绝对是一匹千里驹，此时却因跑的时间太长，脱力而死。
他正在可惜这匹马之时，却听见一生沉重的呻吟，骑马的人还没死。
“把他抬上来。”萧慕云道。
老张略一沉吟：“公子，此处是非之地。”
“因为他是人。”萧慕云道。
骑千里驹的人并不多，像这样的人也不多，老张抬上这个人的时候，简直就不像人，浑身上下除了刀伤就是剑伤：“想不到一个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没死。”南宫飞凤道。
萧慕云擦去他脸上的血时惊得险些叫了出来——燕王。才仅仅几个月，燕王就像换了一个人。
“张师傅，我们走，现在就走。”萧慕云急道。
“有些时候是麻烦找你，现在却是你自己找了麻烦。”老张虽然不太情愿，却知道轻重，以最快的速度套上马车，一溜烟跑得不见了踪影。
萧慕云将燕王的脸洗干净，拿出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贴在他脸上：“用不了多远我们就会被追兵追上，铁炫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他脱下燕王的衣服投入炉中，换上他的长袍，然后将燕王救醒。
燕王醒来的时候天已微微放亮，虽然歇了几歇，至少也跑出了二三百里。
他第一眼就看到南宫飞凤。
“真不知你是睡着了，还是萧慕云的药失效了。”南宫飞凤道。
“这是哪里？”燕王问道。
“我也不知道。”南宫飞凤道：“自从你上了车，我就不知道要去哪里。”燕王刚要说话“哎！你先不要说，你从现在起，就叫风南林，是塞外财神慕容宽的管家，你和我们在一起是因为要接我和萧慕云去慕容山庄。如果有人再问你你就说，慕容宽要将独生女许配给百变郎中，当然是回去成亲了。”
萧慕云无奈的一笑。
“我可以是任何人，可是。”铁炫能相信吗？他终究没说出来。
“你放心，现在就算是你自己也未必认出来。”南宫飞凤道。她倒了一杯酒递给燕王：“真想不到，燕王也会败。”
“没有永远的不败将军。”燕王道。他接过酒一口气喝了下去：“好酒，再来一碗。”
“想不到你还有心思喝酒。”南宫飞凤不肖道。
“他如果连酒都喝不下去，那他就不是燕王。”萧慕云道。
“想不到郎中不但能医病，还能看透一个人的心，我真佩服你。”燕王又喝干了一杯。一滴眼泪流进杯里：“我中了铁炫的调虎离山之计，平安率领三十万大军与我正面为敌，谁知铁炫竟领十万人包围我后路，想不到我却败在他的手上。”
“雷电双神呢？”
燕王淌下两行泪虽有人皮面具，却也看出他悲痛异常：“铁炫围住朱高煦，雷电双神去救世子，却不只有从那窜出一队人，张玉为救我竟然！”他终于哭了出来。
张玉死了，他的死无疑断了燕王一条手臂。
“人死不能复生，王爷节哀保重，最重要的是铁炫只怕快要追上了，王爷千万不要露出破绽。”他又说道：“王爷的马倒在马车旁，他们一定会顺着车辙追来，要想躲过这一劫，除了智慧外还需要运气。”
“但愿我们的运气都不坏。”南宫飞凤道。
“运气也像战争一样，没有人永远走红运，也没有人永远走背运。”
马车停了下来。
“萧公子，我们是不是该找个地方歇歇脚。”车夫老张道：“就算我们可以不歇，但这马。”
“我知道，”萧慕云道：“如果这次把马累死了，下次就没的用了。”
马卸了下来，老张放上草料，倒在车旁呼呼大睡。一个人若想活的久些，最好什么也不知道。
“张师傅，进来喝杯酒。”南宫飞凤道。
没人回应。奔了一宿，最重要的不是喝酒，因该先睡一觉。特别是天刚要亮的时候。
燕王正在大嚼特嚼。嚼的南宫飞凤都觉得牙巴骨发酸，他已嚼下二斤羊肉，似乎还意犹未绝，津津有味的往嘴里塞。他在吃什么，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
萧慕云将酒递过去，燕王也没客气，咕咚一口干了半瓶。
“这酒是窖陈了十年的女儿红，喝了这一瓶，只怕就没有下一瓶了。”萧慕云道。
燕王一抹嘴：“只要我活着，我会还你的。”
萧慕云微微一笑：“但愿如此吧。”
突然一阵马蹄声，急如闪电将马车团团围住。南宫飞凤看了一眼燕王：“戏还要演下去。”
燕王点了点头。
“车里什么人？”突然传来一身大喝。
“是我。”萧慕云懒懒的道：“一大清早谁大呼小叫的，叨扰我的好梦。”他掀开车帘打开车门，领头的人顶盔戴甲威风凛凛手持长矛对准萧慕云。
“原来是铁大将军。”萧慕云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不用问一定是铁炫。
“现在还有谁比铁炫大将军更威风，是不是连老朋友都不认识了。”
“老朋友？”铁炫疑道。
“在下萧慕云。”萧慕云道。
铁炫突然跳下马：“原来是百变郎中萧公子。”他跳下马：“不知萧公子要去哪里？”
“本来那也不想去，谁知。”
“谁呀？”南宫飞凤一挑车帘跳下了车，燕王也跟了出来。赶车的老张也慌慌张张的站了起来。
铁炫的一双鹰目盯在老张和燕王的脸上。
“这二位是？”铁炫问道。
萧慕云一指燕王：“这是慕容山庄的管家风南林，这位是赶车的张师傅。”
铁炫哈哈一笑：“听说萧公子是塞外财神的姑爷，只是还没和慕容双双拜堂而已。这次是不是。”
萧慕云也哈哈一笑：“铁大将军简直无孔不入，要想瞒过你还真不容易。”
铁炫又哈哈一笑：“食神庄，极乐禅院一别数月，当日救命之情到现在还没来及回报，相请不如偶遇，今日一定要到我营中喝几杯。”
“喝几杯？”萧慕云苦笑道：“我现在都要成酒桶了。”
“风南林”突然说道：“萧公子，铁将军说的对，这里离慕容山庄还有很远的路，耽误片刻也没什么关系。”
“好吧，既然风管家都这么说，那么我们就打扰铁将军了。”南宫飞凤道。
“这位想必就是南宫姑娘，我听说南宫姑娘和萧公子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萧公子的婚事当然缺少不了南宫姑娘。”铁炫笑道。
南宫飞凤突然一种酸酸的感觉：“他从小没有爹娘，所以我就当他的娘吧。”
“娘？”萧慕云苦笑道：“我娘若有你一半漂亮就好了。”
“娘漂亮有什么用，”铁炫笑道：“古人说娶了媳妇忘了娘。”
“看来铁大将军一定是将媳妇带在军营，把老娘留在家里。”南宫飞凤笑道。
铁炫一笑：“聪明的人从来不带媳妇，最好带情人，不论什么时候，情人都比老婆好。”他看了看萧慕云。
老张套好了马车。
萧慕云，南宫飞凤和燕王依旧坐在车上，铁炫就像押镖一样押着马车。
萧慕云伸了个懒腰：“风管家，还有几天能到慕容山庄？”
“以这种走法只怕还得半个月。”风南林道。
“半个月？”萧慕云苦笑了一声：“我宁愿去坐牢。”
“我看你不如死了算了。”南宫飞凤恨道。
“你说到底有没有忘情水这个东西？”他问道。
“什么？忘情水？”南宫飞凤疑道：“你是郎中，你怎么还问我？”柳金茹？他一定想起柳金茹。自从南宫飞凤听到柳金茹的名字，就觉得一阵阵刺痛：“如果有，我倒想喝一杯试试。”
“风管家，我能不能不去慕容山庄？”萧慕云问道。
风南林一笑：“怎么萧公子反悔了，你知道，不知有多少人贪图慕容家的财产和慕容双双的美色，像你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次遇到。”
他的确是个好演员，就连萧慕云自己也觉得好像是真的。
“其实，慕容宽完全为自己打算，”萧慕云道，风南林不懂，所以他在听：“谁都知道，慕容宽为了南宫飞凤甚至连财神都不想当，而南宫飞凤又喜欢我！”他斜眼看向南宫飞凤。
“什么？我喜欢你？我如果有儿子都有你大了。”南宫飞凤突然觉得酸酸的。这句话虽有些煞风景，却有种说不出的撩人。
萧慕云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原来你不喜欢我，那我就放心了。”
南宫飞凤突然想一拳打掉他的门牙。
“看来塞外财神完全是为了自己。”风南林道。
“不错，只是这个老财奴不知道，南宫飞凤又不是我娘，怎么会听我的。”萧慕云笑道。
“你若真的叫我娘，我也不会不答应的。”南宫飞凤道。
“我不要答应。”萧慕云笑道。
铁炫的大帐并不远。在萧慕云的印象中这个人还不错，不论怎样，萧慕云总是他的恩人，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而且很热闹的午餐，铁炫除了说一些京城的风土人情之外，绝口不提打仗的事。也许他认为萧慕云并不懂，既然不懂，他也没必要说，他请萧慕云除了救命之恩之外，当然不会相信他们当中没有燕王。
酒足饭饱，铁炫安排萧慕云住宿，燕王和车夫老张就睡在马车上。这里当然不是客栈，住的也只不过是帐篷而已，南宫飞凤觉得还是和萧慕云在一起比较安全，何况马车也不是两个屋。
萧慕云刚躺在床上就睡着了。也许是连夜赶路的确很疲惫，又或许是酒喝多了。南宫飞凤甚至还没来得及脱下鞋，就倒在床上。
他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只是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自己站在大雨中，浑身浇了个透心凉的时候才睁开眼。他明明记得刚才和南宫飞凤躺在床上，现在却和南宫飞凤并肩站着。不但站着，还有人搀扶着，没有下雨，因为他们此时正在铁炫的帐中，是有人浇了他一头凉水。
原来铁炫在酒中下了蒙汗药。
终日打雁也有被雁啄瞎眼的时候，名震天下的百变郎中竟中了蒙汗药。而且还被人绑起来。
中军大帐坐着两个人，其中的一个是铁炫，另一个不由问一定是平安了。被绑的除了他二人之外，还有车夫老张，燕王，只是他们还没清醒过来。
铁炫双目如炬：“百变郎中，我只想让你亲口说出燕王的下落。”
“燕王？他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我怎么知道他的下落。”萧慕云无奈道。
平安微微一笑：“萧公子，你不用演戏，若非看在你救过铁铉的份上，我不会对你这么客气。这方圆一千里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不要说人，就是一只鸟，也难逃过我的法眼，燕王被我追的走投无路，亏得他那匹千里驹，才有机会逃脱，而他的千里驹已累毙倒在车辙旁，而这个车明显有四道辙，说明这是一辆四轮马车。无论谁见到这样一个重伤的人都会起怜悯之心。亏得赶车的车夫有四匹好脚力，所以我们顺着车辙还追了一夜，而这一夜，你为燕王医好伤，换好头面，让他冒充塞外山庄的风南林，其实，你不知道，塞外财神和我并不陌生，风南林那个醉鬼除了喝酒之外，恐怕只会添乱，如果风南林真的是接你去塞外山庄，怎么会跑到江南来，还有，我还知道，燕王敲了塞外财神的竹杠，整整一千万两，现在的慕容宽恨不能吃了它。燕王之所以答应来，一是无路可走二是想看看我的虚实。”
萧慕云叹了一口气：“看来要想瞒过你真的很难。”这个人打败燕王不光靠的是运气。
“我说过，没有什么是可以瞒过我。”铁炫道。
“的确如此，你明知道燕王就是风南林，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自然是因为你，杀了燕王并不难，但是我们却不想失去你，因为你是独一无二的百变郎中。”
“所以，你希望我能为你效命。”萧慕云道。
“以你本领，流浪江湖岂不是太可惜了。”铁炫道。
“其实我真不知道我有什么本领，但每个人都说我很有本领，其实被人像神仙一样供起来才可惜。除了受三炷香外什么好处也没有，而且不顺心的事都怪在你头上”萧慕云道。
“不像话当神仙自由去做鬼了，”平安冷冷道：“你如果答应，我可以放了你们三人，如果你不只好歹，我就当从来没有你这个人。”
“你想杀我。”萧慕云道。
“是你们。”平安冷冷道：“我要想杀人比踩死蚂蚁还容易。”
萧慕云叹了一口气：“不错，杀人对你们来说比什么都容易，如果你们想杀你就杀吧。”
“你何苦这么固执，燕王现在还在昏睡中。”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能骗得了别人，又怎能骗得了自己。其实你们忘了，就算燕王在你们手中你们也未必能杀得了他，因为他还有两个来去无踪的人，只要这两个人不死，谁也杀不了燕王。”
铁炫一惊：“你说的是——雷电双神。”
“不错，雷电双神的武功也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雷公凿和闪电镜。因为这两个东西并不是人间所有，它们的威力也不是人能想象得到的。”萧慕云道。
“看来我真该杀了你，你不但花言巧语，还危言耸听。”平安道：“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燕王就不会败得这样惨。”
“你们用计掉开雷电双神，他们发现不见了燕王，肯定想到被你们捉住住，难道他们找不到这里。”
“找到了又怎么样？”平安道：“难道就凭雷电双神就能灭了我二十万大军，燕王能转败为胜？”
萧慕云不语。
南宫飞凤还在昏昏欲睡“萧公子，我真不愿意看你就这么死了。”铁炫道。
“看来我是死定了。”萧慕云叹道：“无休止的战争得利的是两个主人，损失的确是千百万黎民。”
“自古弱肉强食，能者生存，千百年不变的道理。规则就是这样，谁也没法改变，因为你我都要活着。”铁炫道。
“着火了，着火了。”
东南处亮如白昼，平安大惊，因为东南正是屯集粮草之处。他不愧是久经大敌的名将：“铁炫，你带人去救火。”
门外一阵大乱，这种情况哪有不乱之理。
平安抽出腰刀：“就算全被烧死，我也先杀了你。”他一刀劈向燕王，昏迷中的燕王突然清醒了过来，向后一倒，平安腰刀一悬，燕王急忙偏头，却被削下半片耳朵。人倒在地上，就势一滚，滚出一丈多远：“平安，我今日若不死，他日一定要你吃下自己的耳朵。”
“可惜你没这个机会了。”平安跳了起来，一刀“力劈华山”劈向燕王，燕王一滚滚到死角，躲无可躲，就在千钧一发时，忽然一道闪电凌空击下，划破大帐，闪电击在平安的刀上。平安全身犹如中电，扑通一声，死鸭子一般掉了下来。
萧慕云看见金光闪烁的电神独孤鹤。他忽然觉得身子一紧，被人拦腰抱出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