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最后归宿4
他的胸膛早就不想昔日健壮的就像扣着两个碗，硬的像岩石，散发着无穷的精力。现在碗不见了，岩石也消失了，只剩下一层松弛的老皮包着突出的肋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朱棣粗糙的犹如枯枝般的手攥住了柳夫人的玉指，享受着她的温柔，柳夫人的头枕在朱棣的胸膛上，似乎要将所有的温柔都渗透朱棣的皮肤，渗进他的心里，仿佛弥补这过去。
难得平静。
柳夫人终于打破了宁静：“我们分别了四十年，这四十年时间绝不短。”
朱棣没有否认，也无法否认。
“这四十年埋了多少事实！”柳夫人又道朱棣摇了摇头，柳夫人说话时他很少插嘴。
柳夫人似乎还在等着他，直到确定他没话可说的时候，才继续道：“四十年前，我独自出走，离开燕京，走投无路，除了死之外简直没有第二条路，这时我遇到了一个很好的老妇人，是她救了我，后不久我竟然发现我怀孕了，更没想到我竟然怀了三胞胎。老夫人待我如同己出，后不久我就生下了三个孩子，在孩子三岁生日的时候，老妇人交个我一样东西。”她笑道：“你永远也想不到是什么东西。”她不等朱棣插嘴：“是圣兽令和无数珠宝，而她要带走大女儿金茹。而后我讲平生所学传授了独子柳无骨，只是柳无骨生性阴狠，占有心强，这一点绝对像你。”
“你说柳无骨是朕的儿子？”他做了起来。
柳夫人一笑，继续道：“二十年前，化外三仙之首的凌波仙子化名圣手书生潜入圣兽宫，盗走圣兽令，而后被四子追杀，是用金蝉脱壳之计，弄了一个假的书生，从此为后，圣手书生就在人间消失，可他这一举动，无疑毁了圣兽宫，所以我才找到圣柳庄，从此以后天下就没有了圣兽宫。”
朱棣盯着她：“那三个孩子是不是朕的孩子？”
“你说呢？”柳夫人无奈的笑道：“只不过我没告诉他们真相，如果他知道，凭他的性格，他一定会去找你，只怕你会更加烦恼，一个没爹孩子的凄苦也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杀他。”
朱棣木然的听着，他只知道柳夫人离开他又嫁了一个很有实力的人，否则他她不会有今天。
“二十年后，金茹回来了，那是她已换了一个人，她已不是平常的女子，他是雷电双神的电神，他师父为她取名独孤鹤这就代表着她将失去女人的一切，因为他是神，”柳夫人又道。
“独孤鹤是朕的女儿，原来朕也有女儿，来人！”他叫道。
柳夫人突然捂住了他的嘴：“你就这个样子见女儿。”
朱棣这才看到自己完全****着。
“见了又如何？”柳夫人道：“你是不是觉得亏欠她很多，这不怪你，因为这是她的宿命！”他叹了一口气，坐了起来缓缓的穿上衣服。
“你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朱棣道：“其实我一直认为很了解你，谁知错了。”
“错的厉害。”柳夫人穿好衣服，下了床：“尤其是司马紫衣。”
“司马紫衣？难道朕错怪了他？”朱棣的心突然想被针刺了一下，他的手简直找不到自己的衣服。
“这是无上圣主的计策，就是要夺他的雷公凿，因为雷公凿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柳夫人道。
“什么秘密？”朱棣只觉得全身血液在凝固。
“五方神君本是昔日开天盘古的分身，中央麒麟神君是盘古的精魄，盘古将他的开天神斧藏在泰山内，阻止地上长，天下沉，雷公凿和闪电镜分别是盘古的双目所化，司马紫衣不死，他永远无法从你手中夺取圣兽，因为他们已是一体，所以我才会留下他的雷公凿。”
朱棣看着她，眼里充满了悔恨，绝望：“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他的样子狰狞可饰。恨不得一口吃了她。
“因为他和你一样。”柳夫人笑道。
“一样，什么一样？”朱棣疑道。
“因为我早是人妇，他不但是我第一个男人，我还为他生了一儿一女。”柳夫人悠悠道：“只是他后来负我，所以我才离开他，他的儿子也很有名，叫龙迪。”
朱棣愣了半晌，突然狂笑起来，他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可他必须接受：“你——你。”他竟然说不出话来。狂笑了半晌，喷出了一口鲜血，柳夫人的几句话像重锤一样击碎了他几十年的冰清玉洁神女一样的形象，他不知该说什么，甚至不知想说什么，只觉得柳夫人迷人的风姿又说不出的厌恶，厌恶的直想吐：“你走吧，走得远远的。”他吼道。
“我当然会走，但是我保证这是你最后一次见我。”说完走了出去。
她为什么要告诉朱棣这些，她为什么不让自己在朱棣心中永远完美。
朱棣疯了一般，将屋里的东西砸地粉碎，稀烂，直到实在砸不动，累的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吐着血，良久才扶着床，捂着胸口：“来人，来人。”他喊了两声，马云才揉着眼跑了进来：“陛下！陛下，出了什么事？”他惊道。
朱棣双目模糊，直到认清是马云时，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声张：“叫独孤鹤进来！”
马云跑到门口大叫道：“传电神。”然后将朱棣抱到床上，扶着他躺下。
良久，才进来一个人，不是独孤鹤。
朱棣的脸越来越苍白，甚至变得青黑，看着进来的人，他不过三十岁，他的脸上却带着一种刚毅，冷酷，冷酷的倒有几分酷似独孤鹤。
马云不认识他，他也同样不认识马云，见到朱棣，慌忙跪倒：“臣锦衣卫指挥使纪纲参见陛下。”他手里捧着金面罩，金衣，是独孤鹤的金衣。
朱棣勉强睁开眼：“扶朕起来。”他的身子就像风中的飘叶，全身都在抖动，甚至舌头都不例外：“独孤鹤呢？她去了那里？”
“属下不知，属下找遍了附近几十里，只找到师父的衣服。”纪纲道。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去找，找不到就永远别回来。”他吼道。
突然门外跑进一个士兵：“报陛下，我们在附近的山上找到一个新坟写着柳金茹之墓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什么柳金茹他怎么会死？”他突然仰天长叹：“老天，既然让朕知道，为什么不让朕见她最后一面。”说完“噗”的一声。一口血箭喷出一丈多远，喷在了墙上。整个人栽倒在马云的怀里。
他的手脚渐渐地冰冷，整个人也渐渐的僵硬。
“陛下归天了。”马云咬着牙，不让自己的眼泪淌出来。讲朱棣的尸身放到床上。
“指挥使怎么来了？”马云道。
纪纲一抱拳：“阁下想必就是马内侍吧？”
“我是马云。”马云道。
“前几****接到师父的传报，要我到食神庄来接陛下，师父在传报中说找不到他就找你，想必你知道什么。”纪纲道。
“昔日雷神告诉我，一旦事情有变，便派知己人回京面见太子，叫太子早日登记，幸好你来。”马云道。
纪纲点头：“原来这样，我马上回京，你千万守住陛下驾崩这个秘密。”纪纲道。
马云点了点头，忽然会想到他当初只是个落第秀才，是朱瞻基提拔了他，有了昔日只因，才有今日之果，就像佛说的“帮助别人，其实就是帮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