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圣孙诞辰4
这两个卫士当然不是真正的卫士。而老李却是真正的老李。
朱高枳吓得在椅子上抖成一团：“你——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朱瞻基看着二人静静的说道：“你是来杀我们的。”
“你猜对了。”卫士突然撤下帽子，露出本来的面目绯衣和慕容华。
“有人要杀你，却不是我们。”绯衣道。
朱高枳看了看四周：“莫非是他。”他一指仆人老李。
绯衣将老李提了起来：“不错，是他。”老李口吐血沫，似乎受了很重的内伤，眼睛瞪着朱高枳却说不出话来。
朱高枳摇了摇头：“你一定弄错了，如果说这世上有一个人不会背叛我，这个人一定是他。”
“他虽不会，可他若不是他，那就会了。”绯衣道。
“我不懂！”朱高枳摇了摇头。
绯衣一笑：“你很快就会懂得。”他一拍老李的嗓子，老李杀猪般的叫了起来：“太子！他是杀手，他是杀手，快——快。”他叫了半天，非但一个人也没动，所有人都想看怪物一样看着他，绯衣若是杀手，朱高枳此时还有命在，他叫了几声，发现没人理他，再叫下去也无趣，索性闭上嘴。
绯衣也没阻止，直到他叫不出来的时候，绯衣才说话：“你听着，我问一句，你答一句，有一句不说实话，我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我有什么可说的，倒是你们。”他没等说完便杀猪的嚎叫了起来。直到他叫不出声的时候，绯衣才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吗？”
老李痛的冷汗直流：“你问吧？”
“太子的起居，吃喝一向都有你安排对不对？”绯衣问道。
“对！”老李点头道，似乎想说什么，突然发现绯衣的手指正按在他脊椎穴上，又闭上嘴，瞅向太子的眼也转向别处，他本指望太子能救他，却发现太子连话也不敢说。
绯衣嘴角露出笑意，仿佛对他的回答很满意：“这杯茶一定是你亲手沏的对不对？”
“对！”他除了说这个字之外，连屁也不敢放。
绯衣又问道：“而且是你亲手拿的茶杯，亲手放的茶叶，亲手倒的水，亲手端过来，中间没有一个人碰过，因为太子一直对你很放心是不是？”他每个字都问的很仔细。
“是——不——不——是。”他的脸突然变成紫灰色，也不知道该说“是”还是“不是”。
绯衣又叹了口气：“我太仁慈了，我早就说过，对于你不该仁慈的。”他手指一用力，老李又杀猪般的嚎了起来，叫的人毛骨悚然。
“是我干的，全是我干的，那又怎么样，我已干了几十年，难道有错吗？”老李叫道。
绯衣又一笑，也不见他如何让伸手，桌上的茶杯突然到了他手里，茶杯里的水丝毫没溅出来：“既然是你亲手泡的，那就由你喝下去。太子家的好茶岂不都被你私藏起来了。”
“不不！”老李的头摇的人眼睛直晃：“太子爷家的茶，小人连闻都不敢闻，又怎么敢动，更别说喝了。”
“不敢！”绯衣冷笑道：“是怕太子也怪罪，还是。”
“是是！小人是怕太子也怪罪。”老李连忙说道。他的眼因恐惧而变成了墨绿色，那样子说不出的恐怖。
绯衣冷笑一声：“太子爷是不会吝啬一杯茶的。既然你不喝，我也只有给你灌了。”他捏开老李的嘴就要往下灌。
“大侠！”朱高枳在椅子上站了起来：“大侠救命之恩，我父子永世不忘，只是这老李也许有不得已得苦衷。”
“他的苦衷就是杀了你。”绯衣冷冷道：“你为什么不问他受何人指使，”
“想要我命的人不多，还是饶了他，将他赶出太子府，让他重新做人去吧。”朱高枳道。
“不行！”朱瞻基突然从椅子上跳了下来：“那就把他的苦衷告诉爷爷吧！”
“皇帝！”老李嘶哑着，竟然去喝刚才说什么也不喝的那杯茶，嘴里叫着：“我不能见皇帝，我不能见皇帝。”
“为什么不能见朕，难道朕真的那么可怕，只有卑鄙小人才怕见朕。”朱棣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外目光如炬，盯在仆人的脸上，眼里没有丝毫醉意：“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为什么要害太子？”司马紫衣就像是朱棣的影子，似乎只有他才明白朱棣的心。“嗖”的一声，如流星一般，一掌击向仆人老李。
绯衣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竟然挡在他身前：“雷神何必如此激动，就算他该死，也不忙在这一时。”
司马紫衣收势不住，险些撞进绯衣的怀里。
“你退下！”朱棣冷冷道，他目光虽盯着仆人老李，话却是对司马紫衣说。
司马紫衣从未有过这么急躁，朱棣也从未对他如此说过话。他皱了皱眉，还是退了下去。
“这茶里真的有毒，你敢确定他真的想害太子？”朱棣问道，他对绯衣说话，远远比司马紫衣客气得多。
朱高枳父子似乎要磕头行礼，被朱棣止住，他现在那有什么心情去接受什么磕头问安。
“如果没有毒，他什么不敢喝，为什么说见陛下，他却要喝。”绯衣道。
“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害太子？”朱棣厉声道。
老李垂着头，不只是吓呆了还是有什么原因，全身抖个不停，绯衣在他脸上一捏，揭下一张薄薄人皮面具。几乎所有的人都喊出了一个名字：“司马忠？”
司马紫衣的脸就像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一步窜到司马忠身前，绯衣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总是拦着他：“说你为什么要暗害太子，陷我于不义。”他厉声道。
绯衣没说话，朱棣也没说话，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朱棣看了看绯衣，绯衣也看了看他。
司马忠垂着头，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等死的架势。
朱棣突然抬起头，箭一般的目光看着司马紫衣：“司马忠是你最忠心的管家，你相信他，就像朕相信你一样。”他淡淡道。
司马紫衣抬起头，看着朱棣：“他虽是我的管家，可他也是个人，有属于他自己的独立思维，人都是会变得，不论什么原因。”
“他是不是受你指使？”他似乎是极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
“我跟了陛下十几年了，陛下应该了解我的为人。”司马紫衣面色不变道。
朱棣长叹一口气：“人总是会变得，你也是个人，不论什么原因。”他将司马紫衣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慕容华攥着拳头，几乎忍不住跳了出来，他真没想到，司马紫衣会卑鄙无耻到这种程度。
朱棣长叹一口气，目光看向远方，似乎在追忆着过去：“紫衣，记得朕好久没去你家了，今日朕有兴趣，陪朕走走，你知道，朕年纪大了，兴趣也越来越少了。”
慕容华简直蹦了起来，朱棣虽不是神，却胜过所有的神，因为他能看到一个人的心，绯衣踩住了他的脚，他总算稳了下来。
只要能救出唐素素，别的事，别的人就无所谓了，没什么关系的人，关心总是淡些。
“父皇！我。”朱高枳似乎想说什么。
“陛下！”绯衣道。
“什么事你尽管说。”朱棣道，他对绯衣的态度，远比司马紫衣要好得多。慕容华对这个绯衣越来越不理解，却又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