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真相大白1
“太子和圣孙都受了惊吓，还是在府里歇着吧。”绯衣道。
朱棣一笑，点了点头，不知是感激还是悲伤：“好吧，需要你们的时候，朕会叫你们。”
朱瞻基一直没说话，他虽得朱棣的宠幸，他更知道，什么时候需要他，什么时候不需要他。
绯衣提起半死不活的司马忠：“去你家，这大管家怎么能不到场？”司马忠就像一滩烂泥，绯衣力气大的就像一头水牛，拎着他就像拎一只死鸡。
紫衣府并不是很远，天已黑了下来。
整个府内阴沉恐怖，早失去了昔日的生气，大厅里已有很厚的尘土，似乎荒废已久，绯衣轻轻的拉了一下慕容华，低声道：“一切听我的，莫要吱声。”
慕容华点了点头突然涌起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很快就能见到唐素素，是兴奋，是期盼，还是要分别，不见固然痛苦。见了岂不更痛苦，见于不见已经由不得他了。好在他还穿着卫士的衣服，司马紫衣竟没有认出他。
朱棣冷冷的看着屋内，又看了看司马紫衣：“你好久没回来了，这里简直都要荒废了，记得朕以前觉得无聊的时候总会到你这里走走。”
司马紫衣在想什么，是在想唐素素，还是想失败后的失落。
朱棣还在冷冷的看着他，等着他解释，如果司马紫衣的解释令他不满意，他也会随时出手，他相信，现在已经没有几个人是他的对手。
司马紫衣虽然没动，眼睛却向四处张望，准备随时溜掉，绯衣拎着司马忠站在门口，冷冷的注视着司马紫衣。
“朕在问你？”朱棣冷冷道：“没有什么能瞒得了我，只要你说实话，也许我会放了你。”
司马紫衣也很冷静：“你确信你能胜得了我？”方才还是朋友，转眼就变成了敌人。
“我一向都很自信。”朱棣淡淡道：“否则我也活不到现在。”他语气中没有一丝火气。
绯衣的面上也露出惊奇之色。
“你为什么要杀太子？”朱棣问道。
“你若认为我要杀太子，我也没办法。”司马紫衣道。
朱棣突然叹了一口气，目中露出无比的萧索，凄凉：“帝位真的那么重要，昔日我起兵是迫不得已，现在朕得到了它，可朕又能怎么样，满手的血腥，无边的杀伐，为了它，骨肉相残，你以为朕真的安心吗？”朱棣从来不会觉得自己错了，更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现在他却说了出来，是不是他看到了报应。
绯衣不语。
“不论什么时候，太子终究是太子，太子不是亲王，如果他若不是了太子，就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剥夺了他生存的权利，我既然养他，又为什么不让他在这个世上好好的活下去，朱高煦不同，他是亲王，如果他安份些，他会活得很轻松，至少比皇帝轻松。”这些话他从不敢说，也不能说，但他现在却说了，是不是一个人只有在最无奈的时候才说出心里话。他虽贵为帝王，他虽然有法力无边的圣兽，可他却无法阻止自己子女的争斗，搏杀。
是他的无奈，也是所有帝王的无奈。
绯衣长叹一口气，默然不语。
“我不想让你死在我手上，只是想告诉你，我已决定传位给太子，朱高煦明日到山东当鲁王，我已经老了，不想再看到兄弟骨肉相惨了，你走吧！”
司马紫衣不肖的看了朱棣一眼，鼻里哼了一声。
“唐素素在哪？”绯衣突然喝道。
“唐素素？”司马紫衣冷笑道：“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找。”
“如果你不说出唐素素的下落，就算陛下肯放过你，我也不会让你走出紫衣府。”绯衣喝道。
慕容华也站在了门口，生怕司马紫衣突然溜了。
“朕不伤害你，你也不应该伤害别人，唐素素到底在什么地方？”朱棣沉声道。
“唐素素，唐素素你就算死也不冤了，连当今天子都这么关心你，好！我带你们去找她。”他转身走进书房，所有人都跟了进来，他转动桌子，进入密道。
慕容华的心简直要跳了出来，他终于要见到唐素素。只要能见到唐素素，就算受再多的苦也值得。
密道里伸手不见五指，还弥漫着一股土腥味，也不知走了多远，突然眼前一亮，看到一个不大的房室，室里有一张床，床上绑着唐素素和司马小衣。
“素素！”慕容华突然冲了过去，解开唐素素的绑绳。恨不得将唐素素融进他的体内，再也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唐素素终于忍不住淌下两行泪，因为她不但看到慕容华，也看到了司马紫衣：“你为什么还回来，你知道吗，他——他。”她指着司马紫衣：“他根本不是司马紫衣！”
慕容华蓦然一惊：“你到底是谁？”
司马紫衣突然狂笑一声：“我把你们引到这里来，就是要让你们死在这里。”他一纵身，独孤鹤电一般的扣住他的手：“你找死！”
绯衣快无论逼的在他脸上一拂，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脱落。
朱棣冷冷的看着他：“我已经放过你，谁知你竟如此不知好歹。”
柳无骨。
“看来你早知道司马紫衣就是我。”柳无骨道：“上一次在极乐禅院被你逃脱，只恨我法力不高，不能杀了你。”
朱棣看着他：“若不是看在柳夫人的情分上，我真该杀了你。”
“你今天不杀我，我还会要杀你。”柳无骨冷笑道。
独孤鹤冷笑一声：“想死，太容易了。”
“当然不想。”柳无骨道：“难道你想死在这里？”
“不想死就滚出去。”独孤鹤怒道。
出了密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放他走吧！”朱棣叹了一口气，目向远方，似乎在回忆什么。
“就这么放她走，太便宜他了。”慕容华道。
绯衣叹了口气：“宽恕永远比杀人更难。”他看了看朱棣，朱棣也正看着他。
柳无骨突然袖中毒蛇一般的短剑刺向朱棣的肋骨，他离朱棣本来最近，他算准了这一招绝不会失手，可惜他忘了，还有个神秘莫测的绯衣，绯衣似乎早就料到他心怀不轨，他抡起司马忠砸向柳无骨，柳无骨无暇刺人，只得回身，短剑刺入刺在司马忠的身上。
就在绯衣一掌劈向他的时候，朱棣拉过绯衣，柳无骨一跺脚，悄然消失。
“陛下！此人不除，早晚是祸害。”绯衣叹道。
独孤鹤看着他失去的方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的手里攥着几个黑色弹丸，弹丸虽不大，却足可炸塌密道，幸亏他看到了。
“司马紫衣呢？”唐素素问道，她是问绯衣，慕容华还是朱棣。
绯衣突然扯过司马忠的尸体，将他的头发拽下，司马忠这个脸就像被突然从脑袋上扒了下来，露出一张惨白满是褶皱的脸：“他不是司马忠。”
“他不是司马忠？”慕容华看着绯衣，一时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绯衣叹了口气：“不是！你记不记得糖人张？”
慕容华当然记得。
“其实当时我就纳闷，为什么圣柳庄的杀手会出现在京城，直到看到柳无骨时我才明白，原来京城隐藏着另一股势力。”绯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