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言多必失1
“所有的大夫拿了钱都这么说。”老妇人现在已经不相信任何人了，唯一能做的是求神拜佛。
希雪凝道：“您给我一天时间好吗？我回去好好想想，明天一定答复您。”
“好吧。”老妇人点点头。
希雪凝套出一锭银子放在老妇人手中，道：“老奶奶这个钱你收下。”
老妇人推辞道：“不可以，这个钱我不能要。哪有让你看病还让你出钱之理？”
“您就收下吧，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而且这钱将来我陪好了药方你也好给他抓些药吃。”
老妇人想着自己确实也没什么钱了，为了孙儿还是收下吧，感激道：“姑娘，真的谢谢你，让我们祖孙俩该如何感谢你呢！”
“老奶奶客气了，等我救了你孙儿再感谢不迟。”希雪凝别过老妇人，回到了普禅寺。一路上她都在想小男孩的病。小男孩得的病很少见，也难怪那些名医会束手无策了。她现在可以非常肯定小男孩是中毒了，这种毒早已失传多年，就像凌邵峰的七绝掌中所含的毒一样。好在希雪凝的基本功扎实，知道此毒的解毒之法，只是这些都是当年从玉箫子那学来的，医书上并没有，无从考证，自己又不过是纸上谈兵，若是配错了，没用倒也罢，万一搞出了人命就遭了，所以她一路上都在犹豫要不要常事。就这样，她想了一路，直到回到普禅寺也没有做出决定。
回到普禅寺后，希雪凝径直走到了自己的厢房，连从藤济身边经过都没有察觉出来。藤济叫了她几声，也不作应答，索性跟到了她的厢房，在希雪凝准备关门的时候，按住了大门。希雪凝抬头见是藤济，表情呆滞地说道：“哦，是你呀。有事吗？”
藤济担心地问道：“这句话该是我说的！你怎么了？一上午都不见你人影，你去哪儿了？”
希雪凝让藤济进来，道：“我遇到了一个老奶奶，她孙子得了重病，我去给她看病了。”
“那你也要给我说一声啊！一走就是半天，担心死我了！”藤济生气道。
“我错了！”希雪凝做了个鬼脸，表情突然严肃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济哥哥，我问你，如果一个人中毒了，你知道解毒之法，但是从来没有尝试过，你会不会大胆尝试？”
藤济思索下，道：“那要看什么情况了，莫非那孩子中了毒？”
希雪凝点点头，道：“我知道解毒之法，但是却从没实践过。”
“人命关天，还是小心为好。镇子上那么多大夫没有人能医治吗？”
“若是有人能医治，我还用头疼吗？他中的是慢消散。”
藤济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词，问道“慢消散？是什么？”
“慢消散，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是一种慢性毒药。无色无味，中毒后不会立刻发作，往往要延迟一周才开始见效，而且发作后人不会马上死，而是在身体与心灵的双重折磨下逐渐死去，这是师父当年告诉我的。我当时让他教我，但是他说慢消散已经从江湖上消失了，所以没必要学，后来在我的坚持下他才教给了我。”
“虽然我不懂医术，但是对于毒药也了解一些，这慢消散我今天是第一次听，前辈的医术果然高明。”藤济赞叹道。
希雪凝叹了口气，道：“济哥哥，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老前辈前辈的，明明就是师父，前辈个什么！”
“可是……”
“可是师父不让你叫他师父是吧！师父传授你武功比传授我医术早，按理说我是你师妹，我叫他师父，你是我师兄，所以叫他师父天经地义，何况他本来就是你师父！以后不可以再前辈前辈的，知道吗？”
“是是是！师妹！”藤济说完对希雪凝笑了下。
“师妹？好呀，以后你就叫我师妹好了，还没听你这么叫过呢！”
“那怎么行，我叫你师妹，若是让有心人听了去，岂不坏事！”
“开玩笑的，济哥哥平日里经常寻我开心，今天也该换我了！”希雪凝说完对他吐了下舌头，将话题转了回来，道，“济哥哥，我现在好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尝试？”
“试试吧，反正那孩子也病不久矣，试总比不试强，起码还有一线希望。”
“我知道，可是……”希雪凝犹豫着，“对了，济哥哥，悟德方丈在哪儿？”
“早上出去了，不知道回来了没。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嗯，这些天经常与悟德方丈谈心，每每和他谈完都茅塞顿开，心情大为舒畅，所以我想找他聊聊。”
“如此也好，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他已经回来了。”
两人一同来到悟德方丈的禅房，悟德方丈果然已经回来了。悟德方丈正在闭目打坐，听到二人的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睛，道：“希施主眉头深锁，可是有了烦心事想找老衲开导开导？”
希雪凝点点头，道：“正如大师所料，我有一事不解希望大师开导。”
“坐吧。”悟德道。
两人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希雪凝将今日遇到一个老妇，并为她孙子看病的事略微陈述。悟德思忖片刻，道：“施主慈悲为怀，此乃好事，既然那孩童已病入膏肓，姑且一试也无妨，也算是积德。”
“可是……我……”
“施主可是怕失败了，无法承受内心的指责？”
“正是。若是失败了，我一定会恨死我自己的。”希雪凝自责地说道。
“施主无须自责！说句不该说的话，那孩童若不医治，离去只是时间问题。退一万步，你若真医出意外，无非是改变了时间的长短，对于结果并未有何影响。但是你又没有试，怎么知道一定会失败呢？”悟德道。
“是呀！凝儿你试试总是好的！若是你犹豫，我们不如去问下那位老人家，她同意了我们再实施也好。我想她应该会同意的，毕竟是一份希望。”藤济说道。
希雪凝点点头，道：“只能这样了，济哥哥，你帮我问下她吧。我去找下草药，也好省些时间。”
“我？我不知道地方呀。”
“很好找的，就在孟兰山庄旁边！往左数，第三户人家就是。济哥哥，你现在就去吧。”
藤济点点头，便出发了。藤济走后，悟德方丈道：“看来施主的医术也很精通呀。”
“没有啦，只是毕竟喜欢，就随便学学。大师，您对医术可精通？”
悟德摇摇头，道：“说来惭愧，老衲不懂医术。施主何故突然问此？”
“那个毒比较少见，我以为大师会，想和你讨论讨论。”
“那孩子是中毒了？中的什么毒？”
“慢消散。”希雪凝话音刚落，悟德脸上惯有的平静一瞬间消失了，吃惊了下马上又回归平静，这一变化非常细微，时间也很短暂，希雪凝自然没有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