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重归故园
第二天。
清晨第一缕阳光射到希雪凝憔悴的脸上，一夜忧思使她显得异常疲惫，她换好衣服梳妆打扮一番便准备结账走人。没想到掌柜却告诉她昨晚凌邵峰已经帮自己结过账了，而且连今天早上的饭钱也预付了。掌柜让希雪凝坐到桌边，示意小二上菜，很快一桌菜端了上来。希雪凝看着这一大桌子的菜，愕然道：“这哪是早饭呐，午饭都绰绰有余！”既然菜都端上来了，不如吃了算了，希雪凝吃饱喝足后才离开，走时，掌柜不忘嘱咐：“他日姑娘若见了凌公子还望多美言几句。”
此时街市上热闹的景致已经无法吸引希雪凝的注意，她现在只想快点奔回家中，与久别的父母重逢。十年前，她刚到在忘尘观时，曾几番要求回家探望父母都被无风道人拒绝，有时和道人出外巡游时也试图逃跑，但都被其抓了回来，她不明白师父为何一再阻止自己回家，虽然无风道人迟迟不肯说明，但是希雪凝相信师父一定是为了她好，所以渐渐地希雪凝也不再提及回家之事，安安分分地留在道人身边。
希雪凝终于来到了自己久别多年的希云庄门口，十年了，希云庄从外面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变化，朱红的大门依旧非常气派，门前的阶梯打扫地一尘不染。希云庄在街巷较深的地方，所以没多少路人经过，周围安静的有些怕人，大门紧闭，加上阵阵寒风吹过，希雪凝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知是因为冬天的气温比较低还是因为这里太过冷清，和离家前完全不同。她抬头看着大门上方写着“希云庄”三个大字的匾额，总觉得牌匾被换过，和十年前的有所不同，但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儿不同。她在门口伫立许久，一直想这想那，不知道父母身体如何，姐姐嫁人了没，管家严常是否还是那么严格。
这时门开了。开门的是个年纪与迷儿相仿的小女孩儿，一脸稚气，她奇怪地看着希雪凝，带着几分羞涩走上前去，拉了下希雪凝的衣角问道：“姐姐要找人吗？我透过门缝看你半天了。”
希雪凝愣了下，笑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了。”
“我叫怜儿，今年六岁了。”小女孩对希雪凝笑笑。
“六岁……”希雪凝身体微微触动，因为迷儿今年也是六岁。
见希雪凝一直在发呆，怜儿再次拉下希雪凝的衣角，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希雪凝摇摇头蹲下身去，平视怜儿，想着如此小的女孩却要在这里做丫鬟，着实可怜，“你这么小的年纪，为何会在这里呢？”
怜儿不解地看着希雪凝，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说道：“因为我住在这里呀！”然后看了下周围，小声道，“其实我不喜欢住在这里，因为庄主不喜欢我，还经常吵我，可是爹说我们必须住在这里。”怜儿失望地叹了口气。
“你爹是谁呀？”
“是……”怜儿刚说了一个字，却见大门打开了，管家严常走了出来，对着怜儿喊道：“怜儿，谁让你跑出来的，快点回去！”严常语气严肃，脸上却流露出牵挂。希雪凝看着正向自己这边走来的严常，心情着实激动，十年没见了，没想到他身体依然硬朗，只是略显几分苍老。
“爹！我只是见这个姐姐……”怜儿话还没说完，就被走过来的严常打断，严常显然不想听她解释，只是想尽快将其拉回去。严常看了眼希雪凝，思索片刻，又摇摇头，然后拉着不愿离去的怜儿走了。
怜儿冰雪聪明自然看出来些端倪，问道：“爹，怎么了？”
严常摇摇头，说道：“只是觉得她长得有点面熟。”
希雪凝对刚才怜儿的一声“爹”叫得愣了神，原来怜儿是管家严常的女儿，怪不得她说自己住在这里。当年她离家时，严常只有两个儿子，看这女孩的年龄，应该是严常老来得女吧。等她缓过神来，严常带着女儿已经走出很远了。
“严伯！”一声清脆而甜美的嗓音回响在早晨稀薄的空气中，周围很安静，所以这一声“严伯”听起来格外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