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晚了便是晚了，这世上的事情，早就有了定数。
她曾经以为，她是可以融化陆倾懿那颗冰冷的心的。
可是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什么融化的问题，他的心从来都是温暖的，可是只为一个人温暖而已。
“倾懿……”
第二次这样唤他了，她是没有直接叫他的名字的权力的。
如今终于可以放肆一次了，走之前勇敢一次。
对于爱情，总是懦弱的人多于勇敢的人。
陆倾懿回头，看着她，目光里糅合了千言万语。
已经有多久了，没有一个人这样叫过他的名字了。
是卿儿，还是他的王兄，都已经像是过了很久了。
“你来做什么？”他冷声问道，这个房间的禁忌，她是应该知道的。
“我知道不应该来这里，可是我真的是有事的。”
她顿了顿，紧抿着唇瓣，酝酿了很久，才又说出口，“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他一怔，显然是没有明白她的这句话。
离开什么？去哪里？
“离开懿王府么？”他的语气很寡淡，带着微微的厌恶，甚至都不屑于看她一眼。
她忍住心里的涩意，慢慢的抬起手，抓住了他的衣角，讪讪地笑着：“嗯……也许吧，我只是和你来道个别，日后……我们可能没有再相见的机会了……”
陆倾懿冷冽地甩开她的手，心里有了那么一刻的窒息，目光里闪烁出一片幽暗。
他转过身，双手紧紧地握着，片刻之后，又举起来，慢慢地摊开了手掌。
那个东西，她记得，正是那日子在这个房间找到的那张纸。
他的眼神里慢慢的都是恨意，眸子里像是要喷出火来，“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清洛叹了口气，说道：“是！”
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么坚定过，这么坚定地表达过自己的立场。
“为什么？”
“倾懿，你知道吗？”她悠悠地叹了口气，眼神专注地看着他。
“这个世界上，出了她，还有人爱着你。”
“爱，你说爱？”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他冷笑一声，“曾经你可以用孩子来当做筹码，可是如今孩子没有了，你还想用什么来赖在这里？”
“你知道吗？曾经我以为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你便会看到我，可是我真的累了，我以为，我一个人不够分量，便拉着孩子一起来等你。”
“可是如今才才知道，即使是孩子也不能让你留下来，到了如今这样的境况，我也终于明白，人的这一生，能够真心付出的，便只有那一个人，即使再强求，也是不会改变的。”
“所以，倾懿……不，王爷，放我离开吧。”
陆倾懿盯着她看了好一阵子，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可是心里的悸动，只有自己知道，曾经以为，再也不会为第二个人心痛，可是现在，她的这一番话，竟然让他愧疚难受了起来。
“你觉得你可以离开么？”
“嗯……”她思考了片刻，明眸里漾起一片笑容，“我知道，可是我真的要离开了，只是在走之前，想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