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你可以离开么？”
“嗯……”她思考了片刻，明眸里漾起一片笑容，“我知道，可是我真的要离开了，只是在走之前，想告诉你。”
她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他的眸子，说道：“其实，王妃她很喜欢你，若是可以，希望你能够解开心结，然后好好打理王府。”
“你是在交代遗言吗？可是本王的事不用你来插手！”他嘲讽地笑了两声。
“已经要离开了，当然是要彻底消失了，我也没有什么亲人，哪里来的遗言可以交代……”
心里崩塌了一角，来不及说是什么，空白与疼痛交织着，从来没有过的复杂。
此刻他才突然想到，她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从小便被亲人抛弃，可她却从来没有任性，没有抱怨。
即使他把这些仇恨都加诸在了她的身上，她也始终是一派安静。
这样一个女子，应该是要有人疼爱的，在他这里，却都是疼痛。
“说完了吗？没有了便回去吧。”他的语气依旧很清淡，故意忽略了心里的波涛汹涌，将一切想法都拒之门外。
清洛扯起唇角笑了笑，步伐放的极慢，走到了门口，顿了片刻，没有回头，说道：“其实，还有一件事想告诉你。”
陆倾懿抬起头，终于看向了她，阳光斜斜地打在她的脸颊上，几乎都能看到她皮肤里的血管。
他终于意识到，她消瘦了许多。
懿王府，对于她来说，似乎是地狱。
却永远也想不到，这一眼，便是永别。
真像是她说的，日后，再也没有了再见的机会。
“其实，还有一个人，一直爱着你……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是爱你，爱了你很久了。”
房间里吹进一阵风来，是秋日里的风，竟然会这样冷。
回过神的时候她却已经离去了，夕阳斜斜地挂在门框上，很是凄惨的景色。
晚膳刚上来，清洛房里的丫鬟便急匆匆地跑进来，脸上竟是泪水涟涟。
莫名的紧张，侵袭了全身。
“王爷……”
他没有勇气问出口，愣愣地看着门口，整个府里的景色都跟着惨淡了下来。
“王爷，侧王妃……去了……”
“去了哪里了？”他的表情怔怔的，突然想起了他今日说的，遗言。
那是不是，真的是遗言。
“王爷，侧王妃……快不行了……”
思绪停顿，直到房间里所有人都跪下来的时候，他才终于起身。
季云初正守在清洛的身旁，手里握着一个瓷白的药瓶，眼神里有些说不出的诡异。
陆倾懿发疯了般的冲过去，将季云初拉开，清洛的眼睛半闭着，脸色是已经没有了血色的苍白。
他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扯起一抹惨淡的笑容，说道：“没想到你真的要离开了。”
“王爷……其实你不用愧疚的……是我配不起你……那晚，在我离开懿王府的那晚，我的身子便不贞洁了……”
“当时我使劲的挣扎，多希望可以有个人来救我，可是没有人来，这一生，我只爱过你一个人……希望，你能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