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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想上大学,然后考公务员的想法应该是四年级的时候开始的。我记得那年村里出了一个大学生,毕业了以后在城管队上班,年底的时候开回来了一辆桑塔纳。按照我们那个时候的价值观来说,一辆桑塔纳就算是小康家庭的标志,因为大家都觉得,一个普通的家庭能够开的起一辆小车,那绝对是家里有钱的表现。

那个时候的城管不像现在这样的凶残,也不想现在的城管这样全能,至少在我很少的印象里是这样的。那时候听爷爷说,城管是个好工作,不但能够像个警察一样穿制服开小车,而且每当过节的时候,单位的福利足足能养得起一家三口人了。还有就是城管的油水多,能够随时随地的罚款,而且是想罚多少就是多少,从来都没有说城管罚款的时候老百姓不给的。也许在我爷爷的眼里,能罚款的职业就是油水多,待遇好的代名词,于是我爷爷迫切的希望我能考上一所好点的大学,大学毕业了以后再找一个好点的工作,这样一辈子就算是安定了。

我想但凡是长辈都会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能够找个好工作,有份儿稳定的收入,然后找个好人家或者是娶个好媳妇儿,一辈子就那样平平淡淡的过下来,没有波澜,没有起伏,卑躬屈膝,如鸡似狗。

在我上初一的时候,我的班主任是一个大学毕业的大学生,刚从大学出来当教师的年纪,心中总是难免有几分工作上的激情的,或者说是某方面的激情的。那个时候我的学习成绩算是班里前两名的学生,但是好像我从来都没有当过第一名。应该是我暗恋第一名的缘故吧,我现在一直觉得是这样的,因为我每次考试成绩出来的时候,总是比她低那么几分,但也就是那几分的差距,让我现在都是背着千年老二的名头。但是我不在意,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好像是那时候的孩子都是单纯的。我记得那时候但凡是有喜欢的女孩子的男生,总会在喜欢的女孩子的面前卖力的表现自己,然后期望着自己喜欢的那个女孩子能够看到,再然后希望那个女孩子也能够喜欢的上自己。

我想青春期的我们大概就是傻到了这里了吧,遇到了自己喜欢的人就会拼命的去讨好那个人,然后在期望着那个人能够看到,最后甚至喜欢上自己。这也算是青春期的孩子们拥有最单纯的,最美好的恋爱的原因了吧。

接触文学这方面的事情,大概最早要从三年级转到外婆家那里的小学的时候说起了。那时候每个班级的一角都会有一个叫做读书角的地方,那里的书很多,而且是很杂。我第一次看的那本书,不是四大名著之一,不是当代名著之一,而是一本《十万个为什么》。其实我现在都弄不明白当时我怎么会想起看书,而且是看一本《十万个为什么》,如果我看的是四大名著之一的话,也是我在跟小伙伴们聊天的时候,就能够吹嘘说,切,四大名著算什么,我小学三年级的时候就看过了。好在我算是个比较诚实的孩子,一般是不撒谎的,就算是撒谎,也只撒一些无伤大雅的谎言,比如说谁家的寡妇和谁家的光棍搞到一起了,我亲眼看见了之类的。至于其他的弥天大谎,比如说谁家的鸡没了,谁家的狗死了这样的谎言在我的身上基本上是没有的。

《十万个为什么》这本书我好像只看了几天,全系十本书我只看了一本,因为那里面没有关于女人为什么来月经,男人为什么会遗精的解释,这是我不想看的主要原因。这两个词那时候我是在家里的一张性药的宣传单上看到的,那是一张极其老旧的宣传单,但是上面全写满了当时我很好奇但是有接触不到的东西,有吃了药怎么怎么厉害,怎么怎么不阳痿不早泄怎么怎么百事不软。

大概每个孩子从小学到的性知识,都是从这些宣传资料上学到的,或者是老爸不小心没有藏起来的情色杂志上学到的。我的那张东西实在我爷爷家的席子底下找到的,再后来我找到的同样的东西,却是再也没有了当初我第一次看到的那一张刺激和详细了。所以那张宣传单到现在我都是记得,而且觉得那是性药宣传单之中的经典的存在,以至于在以后的日子之中,我只要看到了性药的宣传单,都会嗤之以鼻,从来都不会觉得这些单子能够超越我最初看到的那一张。

我爷爷一直都不知道我在很小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些东西,他更没有想到的是,在六岁左右的时候,我就进行了第一次做爱的实验,虽然那时候不存在勃起这么一说,但是至少为了后来的真正行动做了铺垫,虽然我的第一次很蛋疼很纠结却又很无奈的成功送给了我的初恋,但是我却转而失去了她。当然这个故事在以后的章节之中会提起,我这里就不多说了。

我那个大学生班主任我们称呼他老刘,我第一个喜欢的女孩子,也算是我们的班花,我称之为阿宁吧。

老刘是个挺开放的人,对于学生的教育没什么太多的经验,所以在对我们的管教上算是宽松,尤其是像对我这样的学习比较好的学生。有的时候我在老刘的课堂上会看一些小说,但基本上都是一些《读者》这样的故事集锦之类的杂志。那个时候读者还没有出青少年版,于是我就拿着半懂不懂的成年版在看。

说起《读者》这本书,就应该说说我四年级的时候的班主任郭女士。当时读书角的这个创意就是郭女士提出来的,当时的第一批杂志,也是郭女士拿出来的第一批书,那时候我清楚的记得,郭女士拿出来了三种书,一种《读者》,一种《少年月刊》,剩下的就是《十万个为什么》全套。后来读书角里的书越来越多,一部分是郭女士在学校的图书室里拿出来的,一部分是郭女士跟其他的老师借的,再有一部分是同学们自己拿出来的。当时的书很杂乱,我甚至清楚的记得其中有一本《养猪的科学与哲学》。

郭女士从来都不限制我们看书,但是上课的时候却是不容许看的,我记得我有一次上课的时候偷偷的看《海底两万里》,被郭女士逮到了,虽然没有叫家长,但是也被狠狠的打了几个耳光。后来郭女士告诉我说,如果那时候他不那样做的话,我就会没有节制的看下去,然后看到不好好学习,再到后来成绩倒数,最后不念书去打工,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当时我觉得郭女士很伟大,至少她不会以为我将来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孩子,也不放纵我是那种不学无术的孩子。再后来当我知道了一个小学教师会从一年级把孩子带到六年级,而且升入初中的时候,整个乡里的成绩好坏直接关系到这个教师的奖金的时候,我对郭女士的那点尊敬就基本上消失了。原来这厮是为自己的奖金考虑,当时我是这样觉得的。

不过不管那时候怎么样,我还是要谢谢郭女士,要不是他的读书角,我可能在初中的时候不会参加老刘的文学社,也不会走上文学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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