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衡只觉得有人在拉扯着自己的身体，只觉得有点不爽快，但是抵不住有个聒噪的声音一直在耳边不断嚷嚷一些含糊不清的话。
“别闹了，”方衡坐了起来，揉着眼睛，但是依然没有把右眼角的眼屎揉掉，方衡依然郁闷的抱怨着那个在自己面前跳上跳下的菲诺，“你干嘛啊，这天还暗着呢！”说着看了看手机，只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条短信未读和凌晨03:35，但是就在自己看着的这么一小段时间里面，那个5就跳成了6。
同样沾着眼屎的菲诺睁着带着血丝的眼睛对方衡说，“圣诞节任务出来了，‘找到那个迷失掉自己的灵，并给它救赎’。”
这是一个位于H市附近的一个小镇，人口约为15万，面积夜之后20平方公里，基本上还处于一种相对来说生活节奏比较舒缓的地方，也就是说没有城区热点，没有星巴克，没有必胜客，整个小镇唯一一个比较现代化的地方就是镇上唯一一个快餐店啃德基，是的，就是啃德基，他们的标志性吉祥物也是那个没有胡子的老爷爷，为什么说他没了胡子我还能说他是老爷爷呢？
你见过肯德基门口那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吗？对了，少了胡子就是现在这个啃德基的吉祥物了。
扯远了，回到我们呆萌蠢的方衡那儿。
“哈？灵？”方衡觉得自个儿这个月的书算是白读了，明明一起上课的菲诺居然会知道得比自己多，虽然自己上课一般都是在橡皮擦上画乌龟，然后看看扔出去后究竟是龟壳在上还是肚皮在上，如果是龟壳，自己就睡觉，如果是肚皮那就坐着发呆。
虽然如此，方衡也坚信着自己知道得应该比那个上课就睡觉的菲诺知道得多。
“灵是可以变成我们妖的一种存在形式，”菲诺轻描淡写的为方衡解惑，无视方衡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但是如果没有办法让它的执念放下，它就会变为魑魅魍魉这种存在。”
“我们问问这两者的几率能有多大吗？”方衡果断开始盘算着自己要不要把背包里准备的零食和泡面拿出来吃了之后就找到白花花死皮赖脸的在他和郎甜甜中间当电灯泡，度过接下来的十八个小时。
“几率差不多，”菲诺走到窗边，推开了窗子，只见窗子边框的略为有点蔫的爬山虎随着夜晚寒冷的风在飘荡，“都不超过千万分之一吧，在没有人为干预的情况下。”
菲诺回头看着仿佛表情僵硬了的方衡，月光照在他不失为英俊的五官上，带着微不可见的悲伤，如果不是他那棕色的头发上沾着炸鸡块上的淀粉块和手上那特别煞风景的咬了一口的巧克力甜甜圈，大概方衡就真的会相信菲诺现在内心奔腾着一条川流不息的、名为悲伤的长河。
“那其他几率呢？”
“会随着时间，消散在这个冷漠无情的世界里，”菲诺笑了笑，狠狠地咬了一口手中甜甜圈，“我以前认识的一个黑块头在我逃课去人类世界的游乐场玩时告诉我，‘别以为你这样子很酷，你以为自暴自弃就可以成为人类了？少年，当年哥玩颓废叛逆的时候比你狂霸酷拽棒妙牛多了！’然后他就把我狠狠的揍了一顿，”菲诺埋头吃着另外一个看上去是抹茶味的甜甜圈，不顾巧克力粘在了鼻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