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妖怪的世界真奇妙，难道学习成绩不好就会死吗？居然还用体罚，太不应该了。”方衡摇头，表示自己的不赞同。
菲诺苦笑，眼眶红了一圈，“你知道我们学校有三十万人，其中小学的有十二万人，占据了三分之一，初中的有八万人，高中的有六万人，而大学的仅仅有三万人，剩下一万余人是校内工作人员。”
菲诺拿起一瓶矿泉水，狠狠的喝了一大口，“我们的能够成长的妖太少了，太多孩子都因为各种原因而死亡，比如说鸟类的孩子，他们能力不够的时候有时候却无法控制自己的本能，会从楼上跳下来，或者是否认自己妖的身份，失去了天赋，只能当一个普通人，但是他们在重返人类社会之后却格格不入。”
“哈？这简直就是金字塔状的人口分布……”方衡看着眼眶红得要湿润的菲诺，觉得自己戳到了对方的痛楚，只能木呆呆的想要打岔。
“这个抹茶味的甜甜圈吃起来怎么会是芥末味？”菲诺嘟哝着，就几口把手上剩下的甜甜圈吃掉了。混蛋！你把我的内疚还给我啊！！！
“所以我真的蛮感谢他的，如果不是他，我大概就是要么死掉，要么在精神病院透过那个铁栏杆看这个世界的天空了吧。”
“他要是知道辛苦救得人居然变成一个留级都留成大叔的废物，一定蛮伤心的，”方衡插科打诨想要岔开这个沉重的话题。
“没机会咯，”菲诺贱笑着，却满脸都是哀伤，“黑块头已经死掉了，四年前我们在实训的时候遇见一只擅长幻觉的‘魉’，他为了掩护我们就死在了那个幻化出来的森林里，我们甚至都不能找到他的尸首送还给他的家人。”
“呐，那也不能说明死掉了啊，”方衡因为戳到了对方的痛楚而感到不好意思的说道，“对……对不起，我不该开他的玩笑。”
“没关系了啦，”菲诺一脸‘我不在乎’的模样打开了黄瓜味的薯片，“他是木隆古的后裔，我在出去的等他的时候听见了天空的哭泣声，于是我抬头看见了这辈子都无法忘怀的景象。”
“你知道天空是怎么哭泣的吗？云不在流动，风停止了舞动，彩虹黯然失色，日月和星辰都黯淡无光，仿佛世界上所有的飞禽都停止了飞翔，走兽都停止了奔跑，它们开始悲切的嘶鸣，为失去他们的天空之子哭泣，那一刻，我简直觉得整个世界都静止了，只剩下那清晰可闻的悲伤。”
方衡在一瞬间沉浸到了菲诺描述的那个场景中，看着菲诺窗后的墨黑色的天空，觉得有点伤感，但是很快就觉得自己特别sb，就因为菲诺那边传来了‘咔嚓咔嚓’的吃薯片声。
“我觉得你让我那刚刚一刹那的伤感显得特别傻比。”方衡用一脸便秘的表情看着菲诺。
“哈？”菲诺抬头看着一脸蛋疼的方衡，“你不是一直都那么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