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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我又一次遍体鳞伤

来到客运站的时候,我只剩下半条命了,我说过我没有多少力气,而且心里还难受得要命。

客运站总会有很多的人,很多各式各样的人拿着大包小包。当然除了那些出来玩的情侣,他们拿在手上的东西,除了两只手,或者一个女性的屁股,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了。

我现在还不想立刻就上车,虽然那辆该死的深圳车的乘务员不停地在那边吆喝着:深圳龙华,深圳平湖,上车哦……这边的车总是很繁忙,差不多十几二十分钟就会有一班。嗯,这边的人总是人满为患。

我就站在客运站的大门口边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看着从里面不断走出来的人。这一刻,我真的很想看到从里边走出来的人,有我认识的一个,或者认识我的一个,突然向我走来,拍拍我的肩膀,给我一个惊喜,或者直接给我一拳。但在现实中每次都让我失望得快要哭出来。

客运站里面倒有候车室,那里会有成排的铁椅子坐,但我不想去那样的地方和许许多多陌生人坐在一起,而且那里的空气和眼神总要比任何一个角落里的空气和眼神还要让人难受。我也不想过安检,就是车站里的那台安检机器,我总是对它没有什么好感。虽然我的行李袋里没有什么所谓的违禁物品,但我的身上确实有那么一把小刀,就是那种按一个按钮就自动弹出刀柄的小刀,我一般称它为弹簧刀,但是我每次在百度上搜索的时候总找不出任何关于弹簧刀的信息,百度告诉我,我查找的内容,涉及国家的法律。嗯,我想,这就是一个国家的制度吧。我不是很理解,但我总会小心翼翼地去遵守这个国家的制度。

我大约抽完了一整包烟,我也没有去坐车。我突然不想去我表姐那里了,确切地说我不想去深圳。我不是很喜欢深圳那样的地方,我曾经去过那里一次,找了几天的工作,最后不得不进了一个电子厂,但是我做不到两个时候就不做了。其实我还在那个电子厂的宿舍睡过一觉,就在头一天晚上我刚进厂的时候,那时候我什么都买了,就是没有买被子,结果那天晚上我一晚上也没有睡着过,我冷了差不多一晚上,那晚差不多要了我的老命,不是因为寒冷,而是因为心痛,没有一个人会给我拿张被子,或者叫我去和他睡一会,那时候的宿舍总会有那么几个混蛋,盖着厚厚的被子,舒服地做着春梦。我总是希望别人能够对我好一点,在我冷得卷缩在木板床上一晚上都在翻来覆去的时候。

我想说,那时候的我是仓皇而逃的。不过那里的女孩很多,电子厂的女孩总是很多,特别是在深圳那样硕大无比的地方。

嗯,我越发不想去深圳了,那里除了我的表姐似乎就没有我能联系的人了。我表姐自己也不容易,每天做着一份十几个小时的工作,她即使有时间招呼我,我也不想去麻烦她。我表姐很不容易,她已经有两个孩子了,正在老家上小学一年级或者二年级。一想起我表姐的那两个孩子,我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我的小时候,确切地说是我和我哥的小时候。忘了说,我还有一个混账哥哥,似乎每一个倒霉透顶的人都会有那么一个混账哥哥。

嗯,在我们小时候读小学的时候,我表姐就在广东这边打工了。每次我表姐从广东回家的时候,总会给我们一人一个红包,有时候是五块钱,有时候是十块钱,我已经记不清楚我表姐给过我们多少红包了,我只记得我们每次都很开心。

嗯,那时候我们住在外婆的家里。我外婆那条村有一个近得离谱的小学,就在村子的的后面,或者村子的旁边这些地方,我发现我连数字分不清,有时候就连方向也分不清。但我想那些并不重要,有谁会想知道它正确的位置呢。

嗯,那间小学就是那样地和村子挨着,有时候,我们会等到钟声敲响的时候,我们才会从家里跑去学校。学校的顶楼有一个还算很大的铁钟,每当下课和上课的时候,老师就会用一根短铁棍将铁钟敲响。那个钟声异常地响亮,有时候,我发现就算我在千里之外的广东,我也能够听到那个放学的钟声。

我约莫思考和犹豫了几个钟头才决定该不该去我表姐那里。对于我在外面漂泊的日子,我总会思考和犹豫很久之后才会决定该不该去哪里。当然,有时候我会很坚决地决定某些事情,我有时候总是很固执,当我认定了一个方向或者一件事情的时候,我就会一路的走下去或者做下去,而这样的结果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嗯,对,我又一次遍体鳞伤,就快被喧哗不安的世界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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