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妖变（9）

东方开始亮起来，我终于在东湖的附近的草甸中闻到了熟悉的气味，我的智力难道下降了，找遍了整座小城，却惟独没有想过在自家的周围找。所谓骑驴找驴也许就是这个道理吧。

我端详着这个不大的草甸子，除了绿汪汪的一片四叶草外，旁边只有一座小茅草屋，很古远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更对这间小茅草屋感兴趣。在现代化的城市，这样的小茅草屋若不是剧组设置的景，就是被所有人遗忘的地方。

走进屋里，陈设非常简单，锅碗瓢盆基本都是深色的陶瓷，一个很窄小的火炕上，堆着一床粗布被褥。虽然陈旧，但整个屋里很干净。这样的凌晨，屋内的主人呢？是原本就无人居住，还是居住的人过分早起？

在我继续猜测的时候，旁边草甸里传来了动静。闪在窗前，借着清晨的微光，我看到了一个急速滑行的身影，片刻间就闪进了草甸下。

跟上前去，不用细找，就根据那股熟悉的气味，找到了一个隐秘的洞口。并在闪身入内的刹那，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可这个声音却又那么陌生。熟悉是因为那味道像极了白天的同类，陌生是因为声色好像是个男性。

循着声音，我游到洞中。小心地躲避过蛇类专用的流液瓶。我当年修炼时，也在池子周围做过这样的流液放置。是专门为了防止异类入侵的。如果有东西偷偷溜进来，不知道此中的厉害，马上就会被毒液侵染身体。如不及时排除毒性，性命将有危险。而这种毒液，每条蛇的都不相同。由此看来，看来，同类的思维基本是相似的。

我心暗笑，这确实就是一个刚出道的小家伙嘛，像我现在早就不用这些东西了。不过，为了不惊动她，我还是小心地绕开，惟恐她感觉出异样的味道。因为，我要知道刚才洞里传出的男性的声音是谁，我必须明白。

隐隐地，前面的洞口逐渐大了起来，再向前，我看到了刚才的身影，也听清楚了刚才的声音。

来，宝贝，小亲亲。看我给你带回什么来了，小美人，不要这样嘛……为什么这样子嘞？看，这个东西多好看，其他美女戴着漂亮，你戴着肯定更好看。男声继续絮叨着，声音里熟悉的成分却越来越大，我对自己判断力的怀疑也越来越强。

我尤其对传出的蛇的声味敏感，心想：这个男声难道也是一条蛇？难道白天的那个同类在修炼的时候，竟然还找了个伴侣？是进去看一番男欢女爱的不堪景观呢？还是出于蛇的道德而离开呢？作为一个高智慧的蛇，我们有着人类不曾有的道德准则，偷看别人或者偷看情侣都是一件令蛇羞愧的事情。我在犹豫中准备悄悄向外退去。

这是什么呀？老掉牙的簪子，你让我怎么戴，丢死人了，老土。

女人的声音，绝对女人的声音，纯粹的女人的声音。并且，我还敢肯定，是“人”的声音。

停下了游走的身躯，我要看看，怎么会有人住在这样的地方。且，还和一条蛇在一起。

当我搜寻到女人的声音时，果真没有看见和我同类此刻形状相同的造型。我看见的是一个现代的小女孩。黄黄的头发扎在脑门上，忽闪忽闪翘着晃着。短裤短到不能再短，裤腰低到不能再低，裤边还戴着线头，裤子上破着小洞，像穿了很多年似的。再看上衣，也是一款低到不能再低、短到不能再短的小背心，上露着半个胸，下露着半个肚。肚脐眼上还挂着个耳环，天啦，嘴巴上也挂着耳环，鼻子上也有，耳朵上更多。我有点晕，穿这么多孔，不疼吗？我对于疼痛可是深有感触的。

女孩正低着头，嚼着口香糖，玩着游戏机，在她旁边站着一个穿着流行式夹克的男人。男人那张面孔我不认识，说话的语调好像就是白天的同类。他正在嬉皮笑脸着把我的玉簪儿在女孩面前晃。

我敢说这女孩儿宁可抬头寻找他口袋的钞票，也不会看中这古老的玉簪儿。因为从她的打扮和床上的物品不难看出她就是人们平常口中喊的那种“小姐”。这是一张什么样的床啊，上面乱扔着一个时尚的坤包，坤包的周围放满了五花八门的情色玩意。上次，我点看一个QQ聊友发来的网址，进去后都是这种玩意，还有在线小姐在拉客。

人类中的男人真是愚昧，明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日常地唾弃，可是偏偏还喜欢往上贴。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有时间想研究研究这个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