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深夜密谋2
他不禁有些失望,莫非他又错了,正在他准备回去的时候,突然树下出现了软兜小轿。
他紧张的心似乎都要跳出来,若非他亲眼所见,就算割了他的脑袋也想不到他们是怎么出来的。
大树的底部就像突然开了一扇门,朱高煦和司马忠缓步走出。
若非亲眼所见,就算打破了头,也想不到,机关的门竟然在树上。
朱高煦上了小轿,直到走得不见了踪影,司马忠才抬起头,一纵身投入黑暗,他若想回去,绝不会再走这条路,这个看似平凡的老人竟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慕容华从来不知道,她相信唐素素也不会知道。
他悄悄地溜了回去,藏在在书室的阴暗处。
一个人若遇到太多吃惊的事,就会变得不太吃惊,可这一次他是真的大吃了一惊,因为他看到了久不见面的司马紫衣和刚刚送走朱高煦的管家司马忠。
司马紫衣面如寒霜,整个人就像一把出鞘的剑,和初见时判若两人。
司马忠垂着头,仿佛做了什么错事:“终于将朱高煦送走了。”
司马紫衣冷冷一笑:“朱高煦,朱高煦,朱高枳,朱高枳。”他不停地念着二人的名字,仿佛在思索什么事。
慕容华周身一颤,若非亲眼所见,他绝不会相信司马紫衣会变得这么冷酷,这么冷酷的人什么事都会干得出来。
突然桌子一晃,司马紫衣一愣:“谁?”
“不是和尚就是朱高枳?”司马忠道:“老爷是不是还要回避?”
司马紫衣一摆手:“不必了咱们不妨一起看看,看看这些狗究竟谁会抢到骨头。”他冷笑道。
“老奴先退下。”司马忠道。
“去吧,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叫你。”司马紫衣点头道。
“无论是谁你都要小心回答,这里并非善地。”司马忠道。
司马紫衣点头。
奇怪,司马紫衣还用下人教,慕容华不禁皱了皱眉,也许事情比他想象的还糟。
突然失去了司马忠的身影。
慕容华警惕的看着周围,直到他确定司马忠没在周围的时候,才有往里继续看。
桌子抖得厉害,突然一转,露出密道,来人露出脑袋,不但司马紫衣一惊,就是慕容华也吃惊不小。
“雷神!你躲着本王。”朱高煦悠悠道:“本王可不是三岁孩子。”
司马紫衣愣在那里一时间竟不知如何答对。
朱高煦坐下:“从靖难至今最少有十几年了吧?”他突然问道。
司马紫衣还是没明白朱高煦的用意,只有点点头:“十五年了。”
“记得当年铁铉兵拒长江,若非雷神,哪有今天的万岁,更不用说高煦,你是我朱家的恩人,高煦替朱家谢过了。”说完站起来一鞠到地。
司马紫衣连忙扶起朱高煦:“殿下何出此言,此乃万岁洪福,紫衣何功之有。”
“以先生功劳,就算不封疆列土,至少也应该入阁为相,父皇对先生实在是很吝啬。”朱高煦叹道,是叹司马紫衣生不逢时,还是未遇明主。
司马紫衣虽未说什么,却目光闪动,仿佛也动了心。
时间,金钱,地位真的能改变一个人,慕容华的心中雷神永远是正义的化身,可眼前的这个人,他不敢想,也不知道该怎么想。
他又不得不佩服朱高煦,这人的心机,阴险实是出人意料,做他的对手一定很痛苦。
“紫衣身受皇恩,万岁对我天高地厚之恩,我又怎敢有此贪婪之心。”司马紫衣道。
“先生为人低调,人所共知,有朝一日高煦得势,定会记住今日之话。”朱高煦看着司马紫衣。
司马紫衣目光闪动:“殿下的意思。”
“我并没有什么意思,先生是不是忘了,明天是圣孙的诞辰,我想那里的人一定很多的。”朱高煦道。
司马紫衣叹了一口气:“时光不饶人,当初陛下还是个小伙子,现在圣孙都十多岁了。”
“当初父皇被封为燕王时,朱允文也这么大。”朱高煦道。
司马紫衣岂能听不出他的画外之音。
“殿下似乎胸有成竹。”司马紫衣道。
朱高煦笑了笑:“还要倚仗先生,只是父皇可不比别人。”
司马紫衣一笑:“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陛下。”
“与先生合作,一定是件愉快的事。”朱高煦道。
“我也有一件事想和殿下聊聊。”司马紫衣道。
“先生有话直说。”朱高煦道,他也很愉快,因为他了解司马紫衣,他若没十足的把握,一定不会答应,他若答应就一定会办得到。
“殿下知道我的来历?”他问道。
“我只知道雷电双神,却不知道你们的出处。”朱高煦道。
“我是鞑靼人。”司马紫衣悠悠道:“我祖上都是黄金家族,如今黄金家族没落,殿下事成,须助我复国。”
不但朱高煦大惊,即使慕容华也吃了一惊,他认得司马紫衣至少二十年,却从来不知道司马紫衣是鞑靼人,更想不到他还有这样的野心。
“原来先生是蒙古人,难怪没人知道先生的出处。先生是让我出兵。”朱高煦道:“先生知道,蒙古一直就是明朝的心腹大患,不断骚扰边境,如今阿鲁台和兀良哈三卫大有联合之势,虎视眈眈,如果先生有此意,那最好不过。”朱高煦笑道。
“殿下准备出多少兵?”司马紫衣问道。
“先生要多少?”朱高煦问道。
“至少五十万。”司马紫衣道。
“五十万?”朱高煦一笑:“只有皇帝能调动五十万。”
“那时殿下也许就会成为皇帝了。”司马紫衣笑道:“我并不着急。”
朱高煦也笑了:“先生岂不是蒙古的大可汗,但有一事,我必须成为皇帝。”
“如果太子死了,你不想做皇帝都很难。”司马紫衣笑道。
“还有圣孙,陛下很喜欢这个孙子,就像太祖一样。”朱高煦道。
“所以圣孙也只有死。”司马紫衣道:“这只能怪他命苦了。”
“不是我信不过先生,只是,圣祖非常喜欢这个孙子。”朱高煦道。
“能做这件事的人很多,而且不会露出马脚。”司马紫衣道。
朱高煦点了点头:“我相信先生,就像相信我自己一样。”
司马紫衣点了点头,仿佛在沉思。
“我也该走了。”朱高煦道:“此时是非之时,此地更是是非之地。”
“我送殿下。”司马紫衣道。
十年的时间,真的改变了一个人,也改变的别人对他的看法,评价。
慕容华想不信,却又不能不信,如果不是他亲眼所见,亲耳目睹,他一定不信,唐素素呢?唐素素会信不信。其实这件事本来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本就不该管这件事。
他躲在墙角里静静地看着周围一切,他不敢贸然出去,生怕惊动司马紫衣。他敢断言,如果此时司马紫衣发现了他,一定不会活着让他离开。所以他回到自己的屋子里。
他想到唐素素,是不是应该告诉唐素素,唐素素听后一定会伤心,可他总觉得不该瞒着她,他陷入深深的痛苦矛盾中。
唐素素的房间并不远,每次路过的时候,他都想进去,却又有些不敢,每次见到唐素素的时候又觉得很尴尬。
相见又不敢见,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感觉。他说不清楚,相信没人能说得清。